」
周圍傳來姜舞哲的吶喊聲與姜琉璃和林霜月的尖叫聲。
白淵的手抖了抖,沒敢去看。
等到一個身體沉重地靠在了他的半邊身上,他才敢微微扭過頭,神色有些懵懂。
邱清玄恍然現身,輕飄飄地來了句:「果真是情深意重,可惜了。」
「先管好你自己吧。」姜舞哲在他現身地一剎那,就紅著眼往他天靈蓋拍下,「咚」一聲,正中。
邱清玄負手而立,雖是正面受了這致命地一擊,可他臉上地笑意依舊掛在臉上揮之不去,似乎是在他死前能除掉一個自己最恨的人,已感到死而無憾。
他欣然接受了這個結果,輕笑一聲後緩緩閉上了眼睛,仰面倒下,怔怔望著暗無天日的徹幽牢獄的天花板,想著最後終究是沒能看見曠闊又蔚藍的天空。
腦海里霎時浮現出以往他與從權相處的日子,雖然他心里恨他,嫉妒他,不滿他,但表面上還是裝的溫柔可親。
或許在他想要除掉對方的時候已經忘記了對方對自己所說的任何話,但在這個時候,邱清玄頓時浮想起了從權在古寒冰競爭一事而贏過他的時候,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師兄,承讓了,您的心胸果真比天空還要廣闊無邊。雖然我們本是同門師兄弟,不用講究這些,但我還是要說一句……謝謝。
說什么謝謝,以為我會接受么,真是可笑。
……唉,但是……怎么就忘了呢,為什么還要偏偏在這個時候想起來。
或許,他真的沒有那么討厭從權也說不定。
最終,那微微亮起的一雙眼眸在隨著意識漫長的飄渺後,注解黯淡下來,失了星光,斷了氣息。
白淵扶著靠在身邊的人,啞聲道:「阿容,你怎么樣?」
叢容半睜著眼,聞言後搖晃了下腦袋,吃力地伸出雙手在空中一陣亂摸,被白淵一手握住放在臉頰邊上,問他道:「你在干什么?」
「……」叢容擰了下眉頭,薄唇微動,「師尊,是你嗎?」
林霜月,姜琉璃等人緩緩朝二人走近。
「是我。」白淵無聲地吸了口氣,故作鎮定道,「你怎么了,很難受嗎,難受的話我……」
叢容道:「你在說話嗎?能不能出個聲,我聽不見。」
聞言,白淵一頓,其他人也跟著僵住。姜舞哲從邱清玄地屍體旁站了起來,動身往叢容邊上走去,在兩人身側蹲了下來,拿捏起叢容地手腕,好一半會兒,他漸漸皺起眉頭,開口道:「他……」
白淵急道:「他怎么了?」
「不說話就算了。」叢容嘆了口氣,「能不能點個燈?」
「……」
姜舞哲道:「他的視覺與聽覺可能已經……不出我所料的話,再過些時辰五感會盡數消散,到那時他就會殞命。」
此話一出,白淵的心好像被拴了塊石頭似地直沉地底,渾身上下麻木得似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倏的,他道:「玉佩,那枚玉佩……」
姜舞哲抬眸,稍微凝神,一塊白玉驀然從倒在一旁的邱清玄袖口中鑽出,直飛入他的掌心內。他將玉佩遞給白淵,而白淵則是連著他與叢容的手心,合握住了這塊玉。
感覺到冰涼的事物碰觸到手心,叢容眨了眨眼,道:「這是什么,那個玉佩嗎?」
他聽不到任何回應,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但直覺告訴他,他要好好拿好這塊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