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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勇者不懼。

雖然他沒有學過硬筆書法,但是間架結構在那里,寫出來的字,也非常漂亮。

不多時,他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說話聲音,似乎太子爺已經來了,正在外面聽取牛哥的匯報。但是這些都不足以讓陶清風分心,他的心情已經很平靜了。

門被打開時,外面之人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陶清風坐在桌邊,專注地書寫,脊背挺得很直,臉上帶著平靜的神色,眼中波瀾不驚。

哪怕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陶清風也直到最後一句寫完之前,都沒有回過頭,寫字的氣不能斷。寵辱不驚,心外無物。

陶清風放下筆後,才轉過頭去打量著,關門後沒有說話,一直快走到桌邊的,所謂的太子爺。

這是個瘦高的中年男子,眼神非常冰冷,嘴角卻泛著笑意,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更詭異了。他手上戴著一串沉甸甸的緬珠串,里面的鏤雕嵌套肉眼可見有六層,周身定制行頭看不出價格,但僅這串珠子,市價已經幾十萬了。

太子爺撇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紙,朝著陶清風冷笑了一下。

「會寫這種破玩意了,聽老牛說你真失憶了……看來這段時日,似乎過得挺滋潤啊。」

除了目不識丁又驕橫跋扈的鄉村里長,兩輩子來,還從來沒人說過陶清風寫的東西是破玩意……第三次是可忍孰不可忍,陶清風深深吸了兩口氣,語氣依然很平穩,但已經不自覺開始反擊他了。

「還是您更滋潤,這串燒三毒的鏤雕珠,凈化頻率相當高。」

那所謂的太子爺一愣:「你在說什么?」

這句是陶清風在罵他,說的是破爛話,致使專門用來凈化口舌污言穢語(佛家管這個叫燒三毒)的佛珠串,被迫凈化了很多次。這是一個鏤雕珠,意思就是珠子里面還有數層空心間隙,雕刻著不同的花紋。陶清風看出這個鏤雕珠里刻的是燒三毒的典故,故而有此一說。但是這位中年男子壓根兒聽不懂,文人罵人不帶臟字,引經據典地罵,罵了他都不知道。

陶清風迅速道:「沒什么,我在誇珠子,是好貨。」

潛台詞就是在可惜:戴它的人,是爛貨,配不上。

這句話男子聽懂了,得意笑道:「那當然,算你識貨,五萬美金,古董。你失憶了還挺有眼光。」

不僅有眼光,而且好像變成了個完全不同的人,臉上的畏懼和卑微都不見了,周身是一種凜然的氣場,甚至若有若無地帶了一絲鄙夷。這樣失憶的陶清,可真有意思,不知玩起來的滋味會如何了。

不提那個男子的關注點放在了猥瑣念頭的上面,且說陶清風聽他說到古董,嘴角微抽,又升起一個想法:那天在蚌中月吃飯時,嚴澹不是告訴他,買賣古董是犯法的嗎?

陶清風再次想問從前身體的主人:為什么不去找警察?連他一個古代人都有這種覺悟,難道要他一個古代人來給現代人科普法治觀念嗎?他前幾天才看了一套通識教育的書:按照現代那套意識形態劃分理論,他明明屬於「萬惡」的封建王朝……頭好痛。

那名男子看陶清風離開桌邊,懶散對他道:「玩也玩夠了,快去洗。大爺我沒耐心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