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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一波,很多路人跟著哈哈哈起哄,自然也有路人跟著轉發拜學神了。

當然要說陶清風本人如果知道了,會對此有什么感想,大概是欣慰吧。

沙洲終於松了口氣,昨晚上他被偶像包袱壓得都快失眠了。他看到陶清風也是一臉倦容,便以為陶清風也在擔心視頻效果,這倒很罕見,因為陶清風每天都是那副波瀾不驚早起早睡的老干部作風,並不知道昨晚上陶清風做夢後屢屢驚醒,又在更深的愧疚中再次入眠,既期待又害怕,會在夢中見到燕澹生,還被他親……

在這樣糾結的心事中,陶清風迎來了《歸寧皇後》第五場通告,這也是他要表演的最後一場,是殺青戲。

這時候距離陶清風手臂受傷,已經恢復了大約兩個星期。他雙手早能照應日常,只是不能提重物或者幅度過大。

今天這場戲,是奏《文王操》,琴屬於君子小六藝。陶清風從小家貧,買不起琴,但是去徐棠翁家里聽課業時,曾經跟著老師學過。學琴並非是為了娛人,而是為了正心。

這幕戲的劇情,史料幾乎是空白,孟小丹便自己發揮。不過陶清風也把劇本全背下來了,並且在拍攝前,就找導演和編劇,溝通過一些看法。

天勝皇帝和廣積王子的兄弟相認,這幕戲雖然發生的時間早,但卻出現在影片後期,是以回憶殺的形式交代的。當廣積王子上奏了《懷仁》後,以回憶形式表現兄弟曾經失散過的事,以此鋪墊天勝皇帝心中的憐惜,從而聽從廣積王子奏疏中所言,對個別舊門閥網開一面。

史料中《本紀》中言:天勝皇帝在叛軍大官門下幕僚中,認出了奏琴的弟弟。只此一筆記載。至於廣積王子的單人傳記,是陳列在《諸親王傳》中,內容也只有一段,交代了廣積王子少時與兄分散,後來投鴻儒周定雪門下,跟隨老師成為割據勢力的門客之一。在「梁園會」上,與當時自立為小都護的天勝皇帝姬宇相認。

「梁園會」究竟是個什么會,正規史料上沒有介紹,稗官野史的眾說紛紜倒是不少。孟小丹也是抓禿了頭,她參考了石崇的金谷園,參考了三國的群英會,最後折中,把「梁園會」設定為叛軍都督的「慶功宴」。

一開始孟小丹設定的劇情是:賓客滿園,叛軍都督讓門客姬悉,即是後來的廣積王子奏琴,以娛眾賓。席間小都護姬宇覺得彈琴之人面熟,就此認出那是失散多年的弟弟。

陶清風也並不知道歷史上「梁園會」的具體性質,因為沒有記載傳下來。但是他看到「奏琴以娛賓客」,覺得不太對勁,就去問孟小丹。

「宴飲之樂,泛愛絲竹管弦。琴之音色,恐不合宴席。」陶清風這文縐縐的說辭,還讓孟小丹愣了一下,還好她想了想,就聽懂了。

俗話說,「琴孤、簫傲」,古琴的音色,蒼古沉郁,需要焚香靜聽。一般宴席中,都更喜歡箏、笙,竹笛、箜篌等,更短促、更富有變化感的樂器來助興。故言箏是宴飲之樂,琴是名士之樂。雖然樂器倒不該有高下之分,但如果廣積王子真如記載中,和天勝皇帝相認時彈的是琴,那么「梁園會」,可能就不是什么大宴賓客的場合了。

孟小丹之前是沒考慮到這一點,僅從影片效果,想要熱鬧一些。聽陶清風這樣一提,也頓時想到漢書藝文志里對君子小六藝的種種要求。焚香奏琴的確是不適合娛樂賓客的。孟小丹心中不禁對陶清風更是刮目相看,心中暗自汗顏,還好被陶清風提醒了,否則到時候影片上映,又有一堆指手畫腳的「考據黨」出來罵人了。傳奇劇作倒是可以無視,但既然《歸寧皇後》打了歷史劇的噱頭,這方面出了問題是會被群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