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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一樣,蠻尷尬,不想說話。

陶清風這段時間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他不能去寫君子三德讓自己冷靜坦盪下來了。他也無法直視聖人教誨。他就像再次在刑場上等待手起刀落的那個無助的書生,但是這回的殺器不再是抹了豬油的快刀,而是欞星門頂上「先王之德」四字匾額……

古來分桃短袖有之,彌瑕之於衛靈公,王孫之於漢武、董賢之於漢哀。大楚也有竹枝館和兔兒相公……這種事情,早就出現過的。

陶清風捂住太陽穴,存在固然早就存在,但是對於他來說,並不見得是正確的……

陶清風是真不敢再去翻經學典籍放松解惑了,每看一眼都覺得心中慚愧。他於是翻開一本《庄子》,老庄是清靜自然學說,總不會再刺激到了吧。

結果他一翻就翻到《齊物論》,一眼就看到「狙以為雌,麋與鹿交,鰍與魚游……」

這句是講述動物□□的。意思就是,猿猴把狙當作配偶,麋喜歡與鹿□□,泥鰍則與魚交尾。※

陶清風又是一陣被刺激到,猛地把書合上了:陰陽化生方是道意。猴子、鹿和魚,都要雌雄□□,他這違倫念頭又算個什么呢?

再抽□□家典籍,翻開是《雲海十九》的帝王乙夜覽篇(就是道家進獻給皇帝的房中術)……陶清風又猛地把書合上了。

陶清風苦笑著想:當年徐棠翁曾有言,他出入釋老十數年而返,故不主張門下弟子讀佛經。但是陶清風心想,這樣下去,儒經不敢讀,道籍沒臉讀,他或許很快就要去讀佛經了……

不過這個時候,陶清風猛然想到:自己下一部戲,是根據三部「武俠小說」改編的,為了工作肯定要讀。他幾乎是如蒙大赦般,趕緊從圖書館借了一整套回來。他生怕自己看得太快,又陷入那種痛苦心境中,干脆把武俠小說整個體系了解一遍後,不局限於那三本書,而是把所有武俠名家作品,都納入了預備閱讀的范圍。

大楚是沒有武俠小說的。只有游俠傳說,曾見載於太史公《史記》。於是陶清風看了第一本武俠小說(並不是要拍的那一本,而是圖書館員推薦的「必須讀的入門武俠小說之一」)後,迷茫地覺得,那些有「輕功」「內功」「真氣」的高手,有著比荊軻刺秦一類的死士高明得多的本領,根本不是現實中的人。

這種人,大概是根據秦漢開端的方士志怪,後又有葛洪《神仙傳》、《抱朴子》之類的,想象過後,加工出來的全新一類人。

古代當然有技擊。然而陶清風心想,武俠小說里那種誇張的絕世武技,是不可能存在的。什么「踏雪無痕」「登萍度水」,「大羅金丹」,都是把「神仙」的一些特質弱化,寫在了人身上。

但這並不妨礙他覺得這種書,很好看。

大抵書生心中都有投筆從戎情懷。又或是,書生以筆犯禁往往下場很慘,但是俠客們以武犯禁,還能全身而退,隱居逍遙,著實令人羨慕。無外乎文人都有俠客夢。武俠小說的作者,也基本是懷著這樣心願的文人墨客。陶清風讀起來,自然覺得十分對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