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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頭看了看嚴澹,側面看過去,他戴著的眼鏡就像一條線,少了這個區分,那和燕澹生相似的輪廓,陶清風不慎涌起一股迷失的情緒。

陶清風情不自禁地想:他不知道嚴澹這種溫柔的語氣和體貼的舉動,到底是把陶清風當做「對象」在扮演那種「角色」,還是發自朋友的關切真誠。陶清風總覺得嚴澹的視線中,若有似無的灼熱,偶爾劃過脈脈波瀾,大概是在「扮演」吧?

可是陶清風在這大病初愈的當口,力不濟,並不想配合嚴澹演那個角色。而且莫名的,他總覺得嚴澹對他病中親昵關切的舉止,還有此刻的殷切照顧,如果自己都是承蒙「角色」的身份才能獲得,總覺得心口堵了什么。

陶清風又迷茫地對自己說:想要什么呢?難道想要摒除了這種「角色」扮演的條件下,嚴澹對他那樣的情意綿綿嗎?那就不對勁了,陶清風自己也會嚇壞的。

陶清風又想:產生這種念頭,難道他是個小肚雞腸之輩,明明說好了要幫嚴老師。卻因為臉龐的相似,而產生了一股詭異的獨占欲?還是因為嚴老師是他唯一的朋友。是陶清風來到這個陌生世間後,最在乎的人。但是相對的,自己並不是嚴老師最在乎的人。他竟然會為此而委屈嗎?

這種心情太奇怪了。陶清風告誡自己,人我之際看得平看得淡,平淡則不求不懼,不是一直以來他的信條嗎?他為什么像是回到了五歲的時候:那早就被丟掉的「貪」……是病中的人,更容易軟弱的緣故嗎?

小的時候,陶清風沒有父親。看見別家孩子跟著父親學吹口哨,自己卻沒有,也想要父親。但是陶清風的娘親說:人,不能貪。他後來就不貪了。沒有父親也不想要。家貧也不會想求更多的錢。沒有時髦的小玩意也不去想。他只會放任自己「貪學」和「貪書」,至於其他的「貪」,以為自己都成功丟掉了。沒想到今天,這股久遠的感覺又浮現在腦海里。

驀然意識到自己在「貪」更多一點的關懷和溫柔,無論是源自和燕澹生相似的那張臉,抑或是來自嚴澹的友愛,都讓陶清風趕緊反省,希望把「貪」趕出腦海。急於撇清般地,刻意問嚴澹:「嚴老師,你還是別在我這里呆太久吧。謝謝你的關照。我已經沒事了。你要是待的時間久了。那位『他』知道,應該不好吧?」

嚴澹嘴角揚起笑意,頓了頓才說:「你是不是忘了,『他』,心里有別人,並不喜歡我。為什么會在意我和誰待得久?」

「可是你……」陶清風絞盡腦汁組織著措辭:「你不是在追他嗎?他如果即將被打動,忽然誤會。以為嚴老師你的追人誠意並不是那么的……」陶清風想盡量委婉地用一個不帶貶義的詞,卻找不到合適的發言。

「他不知道我在哪里。」嚴澹落寞笑了笑,替陶清風取走空杯子,「他是個小傻子……在他沒能走出來前,我不會惹他煩心的。」

陶清風覺得嚴澹雖然損對方「小傻子」,但是語氣中的維護卻是非常明顯的,而且有一絲對方不知他心意的埋怨。陶清風暗自想:他一定要調整好心態,好好配合嚴澹演那個角色。讓對方更快能追到心上人,實現嚴老師的願望。這大概是他唯一能替嚴澹做的事情了。

嚴澹下午要回去帶學生,臨走前他又給陶清風燉了罐葯膳。陶清風請嚴澹接下來不需要心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