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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來到了大楚的崇安年間。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雖然沒有經歷過繁榮富饒的崇安年間,可是那些建築結構、百姓裝束還有話語口音,都是佑光朝的延續發展。張小梨在《大楚詩選》里的那些詩一首首從他腦海里浮現出來。

「復道東西合,交衢南北通。※」

他走的這條繁華大街,不時有寶馬香車遠馳過,是謂「玉輦縱橫」「金鞭絡繹」;他低頭間似乎又浮在半空中,得見「花間直道」「青草曲江」,他眼前雲霧繚繞,似乎能見到崇安時擴建幾倍不止的城區,俯瞰「三條九陌」「萬戶千門」。

這是個繁榮的時代,陶清風眼眶濕潤,他繼續在夢里暢游,時而如仙人般「西行一千里,猶見城安路」,時而飄到阡陌上空,得見「迢地山河擁帝京,參差宮闕接雲平※」,時而來到歌舞笙簫的斗邊坊,聽聞「風吹管弦」,時而又飄進寺院廟宇,聞賞「古剎聞鍾」,縱覽「柳帶晴煙」。

陶清風最後飄落到京師景園,這是燕公府的別苑,是召開流水席之地。園中有燕澹生的的住處,不過陶清風沒有來過。

雖然是第一次來,但陶清風在夢里好像知道方位,他走過通幽的回廊,繞過遍植的花木,來到一處寫著「奔壑」的亭前。他沒有看到燕澹生,卻看到一個老人,衣裳簡素,拿著一根空鉤的魚竿,坐在亭邊往荷花池里垂釣。

在夢里用不著講那么多規矩,也不會去多想為什么這個人在燕公府。陶清風看不清那個老人的臉,恭敬拱手,好奇問:「老人家,請問您為什么不用餌?」

「我不是在釣魚,是在等人。」

陶清風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如果他不來呢?」

「再等等。」

「如果您一直等不到他呢?」

「不怪他,是路太遠了。」

那個老人落寞地笑了笑。那一刻陶清風忽然看清了他的臉,被一陣強烈的痛楚擊中心臟,淚流滿面地醒來。

陶清風發現他自己躺在影視城賓館的床上,卻不是一個人。不知什么時候嚴澹也來了,正躺在他身邊,詫異地撫過陶清風臉上的眼淚,「怎么了?做噩夢了?」

陶清風花了一秒鍾來理清夢里的前因後果,忽然翻身用力吻住嚴澹的唇,眼淚都還沒干。

嚴澹手足無措地任他親著,陶清風的吻技雖然有了長足的進步,但尚有提高的空間。嚴澹詫異心想今天他也太熱情了?但是又無法忽視對方邊親邊哭,末了拱在他肩頭,眼淚浸濕衣領。

嚴澹柔聲哄道:「沒事的,不怕。我在這里的。」

陶清風終於在他領子上蹭干眼淚,才哽咽道:「我夢到了,你以前一個人的事情。」陶清風把夢里的事情說了一遍。

嚴澹失笑道:「這有什么好哭的?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慘了?」他確實老年時經常在空鉤垂釣,的確是在等一個人,但那時候他已經等習慣了,生活得平靜自然,並不會時時刻刻悲痛。沒想到陶清風居然能夢得差不多,還為此而心酸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