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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燈光投在玻璃上,有一個不斷晃動的瑩黃光斑,陶清風雙手交縛於頭頂,淚眼朦朧間看過去,就像看到了一只舞動的蜜蜂,不由得昏昏沉沉想到了那首吉他曲的詞:

你若是初綻鮮花,我願做采蜜蜂。

你若是成蔭綠樹,我願棲於蔭下……※

這里就有一只蜜蜂,伸出碩大的尾針,殘忍地研磨層層包裹的蕊,采擷芬芳黏稠的花蜜。

「你別又把……」陶清風語無倫次,崩潰道,「你又把我弄成這樣了。」

「我就喜歡你這樣子。」嚴澹得意地笑著,干的壞事一樣不落。

陶清風回到庄導的拍攝現場時,庄麥斯正在給他養的愛犬梳毛。這只大金毛離不了主人,所以導演把它帶到了拍攝基地。

「金毛性格溫順,但我的這只從小性格太溫順了,得了憂郁症,就會抓自己尾巴。所以帶它出來多玩一會。」

陶清風好奇:「動物也會得憂郁症?」

「會。萬物有靈。心里疾病也並非人類的專利。」庄麥斯手底下的大金毛被打理舒服得直哼哼,一派在陽光下暖融融的樣子,那燦爛的皮毛讓人忍不住去摸一摸。金毛嗅著陶清風的手站起身子來,發出低低的烏嚕聲。

「你很受動物喜愛。」庄導評價道,卻並不算誇贊,「動物都知道你無害。但你得早點入戲。你要變成狼孩,金毛就不敢站在你身邊了。」

陶清風想到那天隱隱約約抓住的線頭,點頭應下。

陶清風先以技巧來入戲,他在華影表演課上學到了很多套路。如何表現原始的恐懼與野望,可以像密碎片般拆分成零點幾秒的臉部肌肉姿勢變化來呈現。陶清風模擬著狼嚎、蜷伏而眠、眼露凶光、四肢並爬。

庄麥斯點評道:「……你的確有靈氣。不過現在仍然只是在用技巧來演。」

雖然,能運用好技巧,對於很多演員來說,也不容易了。

陶清風知道庄麥斯的言下之意,搖頭道:「我現在,沒法在思想上『變成狼』。」

「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考慮得太多。」庄麥斯道:「你總是在考慮,你要呈現給我、給觀眾的效果、你總在考慮表演的動作、幅度所呈現的觀感。」

這是陶清風丟不下的東西,是一種「必須去做到」的責任感,為此會情不自禁考慮一切包絡其中的因素。

「一時之間,我也沒法不考慮。」陶清風嘆了口氣。

「先繼續拍著吧。」庄麥斯淡淡地,沒有多說什么。

在拍攝中途一段狼孩遇險時,陶清風需要泡在一個泥塘里,狼孩受傷流血,天又下了雨。他蜷伏於泥水中,是因為濕潤的泥土里含有一些草木灰,對療愈傷口有一點幫助。動物受了傷也經常在泥土里打滾。那幕戲中,狼孩感受到了疼痛和即將消亡的恐懼,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引來附近科考的女教師,替他包扎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