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了半天葉秋也沒等到他說話，反倒是龍蛋像泄了氣的皮球那樣有點萎靡。

「...別著急嘛，你想說什么慢慢來。」

葉秋摸了摸蛋殼，小家伙努力想要說什么卻怎么都憋不出來的樣子大大娛樂了他。

「先從自我介紹開始吧，我是葉秋，你呢？」

剛才還沒什么神的龍蛋亮了起來。

[...周澤楷。]

「那就叫你小周吧。」

葉秋把龍蛋擱在腿上，脫下濕透的外套抖了抖，攤在地上晾干。

龍蛋望著他濕漉漉的頭發，輕輕磨蹭了一下葉秋的膝蓋。

[前輩，感冒...]

「哦，沒事的，這么點雨不要緊。」

他把濕透的頭發捋到腦後，重新把龍蛋抱進懷里。

「還是會說話的嘛，小周一直不出聲，我當你不能說呢。」

龍蛋有點不好意思的扭了扭，他一直不愛開口也不喜歡動，以前不覺得什么，現在想要跟這位前輩交流一下都變得困難。

「算了，不喜歡說就別說了。」

葉秋抱著龍蛋在靠在樹洞里，外面是瓢潑大雨，水汽浸潤著肺葉帶來些許涼意。

「小孩子千萬不要勉強自己，按照喜歡的方式長大就好了。」

他拍了下圓滾滾的蛋殼。

「不過小周倒是挺鎮定嘛，被惡魔捉走，一般小孩子都會嚎啕大哭的。」

得到誇獎，熱乎乎的龍蛋似乎變得更熱了。

[不是。]

周澤楷在葉秋臂彎里動了動。

[…嚇住了，只好，藏起來…]

「咦？」

葉秋眨眨眼。

蛋里的幼龍可以在遇到壓力時選擇沉睡，等到外界情況好轉再醒來。

「噗哈哈哈，我當你剛出生還沒有意識呢，難怪都沒反應。」

「那現在覺得怎么樣？」

龍蛋閃了閃忽然像小動物那樣嗚咽了一聲。

[…害怕。]

「現在才反應過來，你這孩子噗噗，將來肯定能成大事。」

葉秋笑得一抖一抖，低頭將前額抵在龍蛋上。

「好了，沒事啦，我一定會把你平安送回家的。」

「現在，好好睡一覺吧。」

幼龍又聞到了那種甜蜜的香氣，淡淡的滲進骨髓里，溫柔輕緩的唱著搖籃曲。

[…前輩，不是紅龍？]

龍蛋快要睡著了，還是強打著神問道，但他實在太困了，甚至都不能看清葉秋的表情，只有那個有點輕佻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回答。

「我現在是紅龍，不過以前是古代龍族呢。」

幼龍覺得他好像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是沒來得及細想就沉沉睡去，只剩下葉秋撫摸著銀色的蛋殼。

「…銀龍啊…」

他說，像是想起了久遠的故事。

「不過這孩子可跟你一點都不像呢，沐秋。」

周澤楷醒來時他正窩在葉秋懷里，用外套內襯小心包裹著，隔著布料能聽到有力的心跳聲，混合著淡淡的甜香味讓幼龍有點…餓。

「小周醒了？我已經跟你家人聯系上了，會盡快把你送回去的，不過雨季到了趕路會麻煩一點，到輪回要跨過大半個迷霧森林啊…」

戰矛撥開樹叢，葉秋小心不讓水珠落到蛋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