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易頗怨念。
它已經架在火上烤,渾身金黃,外酥里嫩,散發誘人香氣。
易覺得自己餓了,他爬起來,拿上斷矛,打算去隨便獵點什么,也不知道辰在哪里獵的鴕鳥。他走出山洞,緩慢爬上洞外的一處小山坡,他警惕四周,怕撞見星洞的人。
易在四周尋找鴕鳥蹤跡,突然,林中傳出趵趵的腳步聲,聽那聲響,不只一人。易心中驚駭,連忙趴在一處偏僻且茂盛的草叢里。腳步聲越來越近,易聽到其中一個聲音,認出是朱矛向,他說:「過溪會被星洞的人發現,現在不能進去。」
易本來綳緊的神經頓時松弛,他喜出望外,從草叢里鑽起。這時,他已經聽到其他人的聲音,辨認出除去朱矛向還有爪痕和莫。
爪痕說:「我去探探他是死是活,你們先回去告知巫。」
朱矛向言語平淡。「先等等,黃昏再一起去探看。」
莫聲音悲傷:「易要是被星洞人抓走,他還能活著嗎?」
「莫,我在這里!我還活著!」
易突然從樹後跳了出來,他揮動一只手,一臉笑意。對上三人錯愕的表情,他還有點小得意。
驚訝過後的朱矛向,氣勢洶洶上去狠拍易的頭,一掌就把易掀倒在地。因受傷而弱雞一樣的易坐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委屈問:「干么打我,好疼,呀,流血了……」
易胸口的傷在淌血,把皮圍裳染紅,他疼得臉色蒼白。莫慌忙幫他按住傷口,爪痕從朱矛向身上摘下一個小皮囊,皮囊里倒出一把葯粉。他把葯粉撒易傷口上,邊撒邊問:「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沒被星洞的人抓走?」
「我躲在上面的山洞里,他們抓不到我哈……啊……」易手指前方,眉頭緊皺,「輕點。」
「算你命大。」朱矛向抱胸站著,他見易疼得皺眉,哎呀哎呀的輕叫,他取笑說:「這是被熊給撓了,看你下回還敢亂闖。」
易瞪圓眼,敢怒不敢言。
溪水潺潺,三四位女子在抓魚,她們捕獲鮮魚,提著裝滿魚的竹籃,沿著通往星洞的方向行走。穿過溪畔,林地,曲折的山路,回到她們居住的星洞。
她們路過星洞下層,瞧見躺在一處石縫里的辰,其中一人說:「臟毛沒死呀,怎么回來了?」站在星洞中層的一位駝背老人說:「他命大著呢,連豹子都不吃他,嫌他肉酸!」
抓魚的女子里,有人說了一句:「我兒說看見臟毛被西山洞的人抓走,他這是怎么逃回來?」
她們自顧自說話,從下層的石階走向中層,最終她們的聲音連同身影消失不見。
辰躺在自己的卧處,對他人的議論充耳不聞。
捕魚的女子們回來後不久,外出狩獵的隊伍歸來,人們熱熱鬧鬧聚在火坑邊,足有四五十人。分烤肉,喝魚湯,有說有笑,沒人想起躺在石縫里受傷的臟毛。
辰將身子內側,拉來一條掉毛的熊皮把自己裹住,他傷痛困乏。
眾人飽食後,四散在石洞各處,有的歇息,有的閑話,有的忙於手中的活。一位女孩用粗陶碗捧著一碗湯,從星洞上層下來。她來到星洞下層,走到辰身旁,她搖了下辰的肩說:「辰,給你吃。」
辰回頭去看她,接過她遞來的魚湯,他坐起身,慢慢喝。
西蹲在一旁,察看辰的傷腿,她關心問:「辰,真得不用找覡(男巫)治傷嗎?」
「沒事,敷敷草葯就能好。」辰覺得傷不算重,沒必要去上層找星洞覡醫治。
西說:「那我再去摘些草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