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鴛鴛相抱何時了花落知多少啊傻孩子。林珞之在心里無縫銜接地對答如流。

……呸，有毒。

「這只是一種叫法，不代表什么。」林珞之隨口跟他解釋,「至於對象，我和你一起可以，我和別人一起可以，你和別人一起也可以，口味偏好而已，和成不成對無關。」

「我沒有別人。」貓九捏住他的小指，神情看起來很認真，「你也不能和別人。」

「……」林珞之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不然為什么會被這話蘇了一下。他掩飾性地清清嗓子，臉有些發燙，心想這一天天的，一言不合就表白可真是愁死人了。

#主子失憶太冷漠不失憶太黏人怎么破#

飯點兒剛過不久，店里人還是挺多的，一片陌生的面孔在熱騰騰的環境里邊吃邊聊，服務生端著餐盤匆匆忙忙走來走去，不時還要用對講機互相催促，四下鬧哄哄的。林珞之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他，只得低下頭心不在焉地刷著後台，那一個個小字卻完全沒看下去。他感覺到貓九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眼神是沉靜而專注的，像從前一樣。

從前……林珞之忍不住抬起眼皮瞄了瞄，正對上貓九凝視的目光。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被吸進去了，再挪不開眼。

林珞之想起記憶里那只小小的黑貓，最初相遇時那樣小心地用帶著點希望的眼神地看他，並沒有拒絕他的靠近。貓九一開始還是戒備的，總遠遠地躲在書櫃上或是角落里，稍有些風吹草動就想跑。林珞之沒嫌棄他濕漉漉地進來將家里弄臟了，也沒在他惡劣分子發作搗亂時發過脾氣，貓九鬧著拒絕過來吃飯就蹲地上耐心哄著，還在床邊搭了個小屋子試圖讓他過來一起睡雖然磨了半天沒成功。

林珞之是看著貓九眼里的堅冰一點一點融化掉的。他至今還能清晰地回憶起，當貓九第一次在他伸出手時不帶遲疑地將爪子放進他的掌心，那種潮濕而帶著些微冰涼的觸感，簡直讓他差點兒綳不住哭出聲。

他終於真正成為我的貓了。

貓是一種極有耐性的動物。林珞之曾經趕稿趕得昏天暗地的時候完全顧不上貓九，一低頭一抬頭，天色都從亮走到暗了，起身發現貓九還保持著幾小時前那個姿勢，端端正正坐在沙發邊看他。見林珞之忙完了，貓九才慢條斯理地踱過來，靠在他小腿上蹭了蹭，然後啪嘰一下躺倒，就這樣抱著他的腳不動了，片刻之後眯上眼打起了小呼嚕。

記憶里的那雙眼睛和眼前的重合。林珞之看著坐在對面的貓九，他現在很安靜，他的眼里盛滿了信賴。

林珞之有那么一瞬間居然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

貓九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被一直盯著，就下意識地沖他笑了笑。這么多年過去了，一切可以說物是人非，唯有來自這雙眼睛的注視從沒變過。

林珞之看著他，突然意識到今天在外游盪了這么長時間，走過不知多少人流密集的地方，居然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沒覺得有多難受。他似乎慢慢不再害怕人群了，不再抵觸和陌生人的交流，不再將自己隔離在社交圈子之外，並開始學著融進這占滿了煙火味兒的凡間生活里。

不管他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這些改變的源頭都是貓九，是來自另一個個體全部的信任使他漸漸成長起來，是對另一個生命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