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就這么瞪著對方攥著手攥了一兩分鍾。
「你,你干啥啊?」馳桐有點害怕,小心翼翼的往後抽了抽自己的手,「你要搶劫啊?這表情,太嚇人了。」
「啊,我不是……」蘇幕松開馳桐的手,想了想又攥住了,「我能……」
「你到底要干啥?」
「我能拉一下你的手嗎?」蘇幕聲音特別小,活像一只看主人臉色的小狗,「就一會,五分鍾,不,三分鍾也行。」
馳桐張著嘴巴望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蘇幕又重復了一遍,問他可不可以牽手,他才反應過來這是真的。
馳桐低著頭看著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抿了抿嘴唇,「你想握就握著,跟打報告是的,煩不煩?」
「真的?」蘇幕兩眼冒光,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就加重了幾分。
馳桐疼的直吸氣,「你輕點,我疼!」
「哦,對不起。」蘇幕慌亂的松開馳桐的手,望著那只被他捏紅了的手,自責的很,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把它捧起來,像是對待什么易碎品一樣。
「你這叫哪門子牽手?你這是要扶我出宮啊?」馳桐被他弄得很尷尬,還好現在車上就他們兩個人,不然他得羞憤的跳車。
「哦,牽,這就牽。」蘇幕輕輕的拉著馳桐的手,五根手指緩慢的穿過馳桐的手指縫,又用很小的力道握住,生怕再次弄疼馳桐。
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兩個人的胳膊又僵住了,誰都不敢動一下。
不僅胳膊不敢動,他們的眼睛都不敢看對方了,一個從這邊的車窗看風景,一邊從另一邊的車窗看風景。
蘇幕說好拉三分鍾就放手,結果這一拉就是半個小時,差一點就坐過站。
下了車兩個人的手依舊拉在一起。
馳桐走路都順拐了,不能一直這么沉默下去,氣氛太尷尬了……
總要說點什么才好。
馳桐張了張嘴巴,轉頭看了一眼蘇幕,又迅速把臉轉了回來,嘴巴也閉上了。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緊張!
不就是牽個手嗎!以前親都親過了,而且牽手也不是第一次牽了!
怎么就這么沒出息呢?
「河邊太熱了,」蘇幕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沉默,「咱們去樹林那邊?」
「啊。」馳桐點點頭,然後反應過來不太對,「算了,還是河邊吧,秋天太干燥了,在樹林里燒烤著火了怎么辦?別再紅薯沒挖著就被抓進派出所了。」
「我這不是怕你曬到,小心一點就沒事。」蘇幕趕緊松開馳桐的手,把包里的傘掏出來給馳桐打上,「要不去那?」
馳桐看了一眼蘇幕指的是鬼屋方向,嚇得打了個哆嗦,「想都不要想,我寧願在河邊曬成魚干,也不跟你去那個鬼屋燒烤!」
「他那個院里有棵樹挺大的,能遮遮陽,」蘇幕見他不走,便一手拉住他的手腕,「走吧,那院里沒死過人,有我保護你,你還怕啥。」
馳桐聽蘇幕說要保護他,心動了一下,這還怎么拒絕?只能由這蘇幕。
蘇幕領他去院里之後,給他找了個小板凳在樹底下坐著,「我上去拿點東西,馬上就回來。」
「哦……」馳桐看了看院子還挺整齊的,應該是蘇幕平時有打掃。
在鬼屋住的比自己家都舒服,他在家到底有多可憐啊?
平時他看蘇晨對蘇幕的態度根本就不像弟弟對哥哥,肯定是嫌棄蘇幕是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