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想說出他的擔憂,他心中百轉千回的一切。毀滅之神本是坦率而霸道的,然而愛之愈深,便愈發珍重,所以連他也學會了九曲十八彎的心思。
一只手指按住了他的唇,白皙纖長,沒有人能夠想象到這雙手有著怎樣的力量。
「噤聲。」
對於神而言,說出口的話,往往會造成一些旁人難以想象的後果。
祁還不習慣,但恢復記憶的時卻早已習慣曾經的言出法隨。
「本想回歸之後再做的。」
時語氣中有著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對祁無止盡的包容與縱寵。
他本就是魂體,同祁的神魂間更有牽魂絲和沉星戒相連,此時身化流光,竟是毫無障礙地就進入了祁的魂海。
「唔。」
祁只感覺有一陣煦暖的陽光包裹住了他,光拂過他的身軀,似有若無的芳香,混著波濤般搖曳的微醺,讓他忍不住放軟了身子,陷入一種暖融迷醉的境界。
好像只是瞬息,又好像千百年都在此間流淌過去,待祁再一次回過神來,他已經不知何時癱倒在了榻上。面上尚還有未及褪去的紅暈,四肢酸軟無力,若非他現在用的身體是時親手創造的無垢之體,還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時見他醒轉,勉力一笑,便回到了沉星戒中。
雖然剛才那場神交是他主導的,但空余神魂,還只是勉強重登神境的神魂的他,做這些本就有些吃力。更何況,剛才陷進去的本就不止祁一個神。同至今還有些懵懂的祁不同,他才是那個籌謀許久,壓抑許久的主謀。
神魂相交對他來說也是過於親密難言的舉動,若非他一向冷靜自持,怕也不能以現在這樣的狀態完成這一切。
「阿時!」
祁見到時突然消失,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下意識地想要去抓,卻只感到左手上的戒指微熱。
他反應過來,心氣一松,便頓時感到肢體無力支撐,重新癱軟在床上。
等等,剛才發生了什么?!
他慢慢回憶起剛才在識海中發生的一切,臉上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紅暈又像是天邊的晚霞一般燒了起來。
剛剛……剛剛……
祁忍不住捂臉,默默把自己團吧團吧團進了被子里。
他和阿時……
嚶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日天日地(除了在阿時面前)的毀滅之神表示也有些接受不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