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嘖,人類真是太脆弱了。」
祁看著因為驟然倒地引動了尚還深埋在體內沒有取出的箭頭而流血的祁晏,暗金的眼瞳中是全然的冷漠。
纖長的指尖輕動,祁晏已經被翻了個身。冰雪化刃,割開了他背部的衣袍,然後毫不猶豫地劃開血肉,取出了那個幾乎已經和肉長在了一起的箭頭。
疼痛讓祁晏身體下意識的抽搐,神卻因為某種力量的存在而無法在短時間內醒過來。
解決了可能一不小心就弄死這一世阿時父親的隱患,祁隨意用力量托起昏迷在地的幾人,朝著他們隱居的山谷走去。
阿時說,他等他回家。
一想到阿時的話語,祁完美冷漠的臉上就多了絲蠢意。暗金的眼眸如同冰雪消融般帶上了柔情和輕愁,波瀾乍起,仿佛一瞬間換了個人一般。
一大早的就突然告白什么的,有點害羞(*/w\*)
祁轉動著手上由阿時親手戴上的戒指,然後摸了摸胸口另一枚阿時暫時交由他保管的、本該戴在阿時手上的戒指,不過,下一次該輪到自己求婚了。
祁瞥了一眼剛剛被他暴力弄暈的岳父,禁不住反思了一下這一行為會不會降低自己的印象分,然後愉快地決定,沒有看到的事就死不承認好了。
※※※
當祁晏再次醒來時,他幾乎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被很好的處理過了。
他打量著自己目前身處的環境,竹樓致清雅,半闔的窗子外傳來淺淡的花香,還帶著似有若無的鳥鳴。
而他身上也只蓋了一床絲衾,雖然不知內里被胎是用何物填充的,但明顯只能算是單薄,可他卻偏生沒有感受到一點寒冷。仿佛此時的他身處之所並非冬至時節的瘴癧之地,而是陽春三月的江南。
「祁帥,你醒了。」
端著一碗湯葯推門而入的呂能看到坐起身的祁晏先是一驚,然後趕忙將手中的葯碗放到桌上,避一不小心撒漏了出來。
「能子,正陽、小二他們呢?」
祁晏揉了揉因為躺久了而有些發暈的腦袋,開口問道。雖然身上的傷勢已經近乎痊愈,但元氣大傷的身體卻不可能短時間內恢復過來,因此此時祁晏的聲音里還帶了幾分虛弱。
「都沒事。」
呂能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極為了解他的祁晏自然能看出呂能此時的放松。
「祁帥,葯我放著了,您趁熱喝,我去叫潘言過來。」
他們三人當中,若論觀察力和敏銳程度,當屬潘言為第一。他知道剛醒過來的祁帥一定想要盡快了解此時他們的處境和情況,而這幾日來雖然鮮少說話,但對環境了解最深的也是最能滿足祁帥此時需要的必然是潘言。
祁晏沒有反駁他的提議,點了下頭,便看著呂能推門出去了。
行動自由。
伸手拿過被呂能放在桌上的葯碗,一口灌下。
葯物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