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用餐,他夾了塊排骨啃,沒繼續伺候她媽喝水用餐,肖邦他爸正和卓淑芬互剝白灼蝦,就差沒直接喂了,他感覺旁邊有人盯著自己,第六感不會錯,但那有啥辦法呢,誰叫他剛才天降紅鸞中了姑娘們的花球。
而這次過來的,並不是年輕的女孩子
你叫唐歡,真的是你,唐喬是你爸,我真的沒認錯。
唐歡抬頭看來人,他並不認識,但警惕讓他下意識起身,唐喬兩字,刺激了他的神經,連一旁的卓肖兩人也停止了進食。
媽,我一會兒回來,唐歡握住母親的肩膀安慰,他對不速之客做了個請走一邊跟我來的手勢。
來人並沒有跟從,她拽著脖子上咖啡色的絲巾,盯著他們,憤憤不平,一臉的不甘心,肖邦見勢,連忙擋在他們跟前,他說,今天楊家的喜事,他們外人沒道理鬧事,她是客,他們也是客,有什么出去說。
好,好,女子含了淚,她看向肖邦父子,看向被肖建國護住的卓淑芬,她笑了笑,又抹了一把淚,她掩面而泣,蹲坐在地,她抬頭看唐歡哽咽,一手指著他,一手捶地。
唐歡只好去扶她,他不認得她,但又似乎在哪里曾見過。
女子發泄一般的撕扯他的衣袖,她不服氣,她恨,早知卓淑芬會跟了旁人,為什么他要帶走唐喬!一去不返,再無音訊!為什么唐喬沒再來找她。
你說什么,唐歡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後退,這女人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明白。
你說什么,是他母親在追問。
你們裝什么蒜,女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扶著椅背笑,她兒子不是把她丈夫押走了嗎,怎么不要唐喬了,還另找了這個男人。
歡歡,她說什么,媽媽聽不懂。
有什么不懂。八年前,他把唐喬從我這里帶走,你不知道嗎!
胡說什么,我帶走了誰?
他根本沒找到他,她造謠,唐歡聲嘶力竭的反駁,這個女人說的每字每句都像刺刀在戳他的頭,扎的他好痛,他後腦勺像裂開無數個窟窿,鑽進了陰冷的穿堂風。
女子轉向他,不顧周遭人的勸阻,她扯開外套,擼起袖子,那上面有恐怖的舊傷疤,更恐怖是她說的話。
你沒見過我,你放你的狗咬我,這些傷是假的?你叫那狗糖葫蘆,跟你一個姓,我造謠?你還裝什么!
天旋地轉的,唐歡軟倒在座椅上,他感覺有一股力量推翻了他,沖擊著他,擠壓得他的五臟六腑都要爆炸,四面八方,有無數的影子圍繞他旋轉,他揮動著手臂,卻無法撥走那些時明時暗的圖像。
唐歡,小唐,歡歡,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是誰在跟他說話,是誰在跟他說話。
是誰在解釋、懇求,是誰在悔過,在求饒。
聽不清,記不住,可讓人鄙夷厭惡。
不要碰我,唐歡在狂亂中推搡,他亂捶亂打,毫無章法的橫沖直撞著
哐當當,有什么被打破,有什么在墜落,下意識的松開手,指尖有冰涼堅硬的器皿滑落,他舉起胳膊,視線不再模糊,他看到一幀幀,一幕幕,隨著退卻的時間,浮現出原本的面目。
他看到自己的五指,沾了血染了紅,唐歡掙扎著,在惶恐里想後退,但身體不受控制依舊往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