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犧牲,以白忘陵較真的性格,會不會就傻乎乎地守一輩子活寡?
想想都覺得慘。
葉策關掉系統屏幕,身體向後躺到床上,雙手枕著腦袋,望著天花板發呆。這是一面能夠反射的鏡子,恰好照出心事重重的自己和戴著白虎面具的先生。
先生隨意翻閱著《花花公子》的雜志,說:「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比你還蠢。」
葉策:「哦。願聞其詳。」
先生:「我師弟喜歡我,但我不曉得,還天天穿女裝勾引他。」
葉策撇撇嘴,「你好賤。」
先生:「修仙的混蛋覬覦風鈴夜渡的法術,想學習又不好意思開口,就整了一出宮心計。師弟為了救我,萬箭穿心。」
「我後來總想,如果我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就會減少出現在他面前的頻率,那樣會不會斷了他的念想,他會不會就不用死。」
「如果你對白忘陵沒有意思,就別這么欲拒還迎。」
葉策沉默了半晌,忽然伸手捂住胸口,面目猙獰地說:「媽的,我良心痛!」
青春期的煩惱真是太折磨人了。既酸又甜,一想到最後的結果,又苦得要人命。
如果注定要分開,一開始就別在一起了。
可是誰能預示結局?
先生將雜志放回床頭櫃,說:「我叫你打聽唐將離的消息,你打聽了沒?」
「沒有。早忘到西伯利亞去了。哎呦」葉策抱住頭,氣呼呼地看著回手的先生。
「現在,立刻,馬上。去給我打聽!」
「去就去!」葉策跳下床穿上拖鞋,噠噠噠地踩著,來到廚房。
唐裕正在包水餃,臉頰上沾了幾坨白色面粉而不自知,嘻嘻哈哈地說:「等我學會燒那個佛跳牆,我就做給風螢吃。嘿嘿嘿。」
李賜將兔子饅頭蒸下鍋,抬頭看見葉策,問:「有什么事嗎?」
葉策指了指唐裕,「我找他。哥們,你是唐門的人,對嗎?」
「對呀。干嘛啦?」
「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
「唐將離。你認識嗎?」
唐寶劍將水餃放到盤子上,「那是我爸的太爺爺。我該叫什么?我也不曉得。」
似乎是這輩人的通病,親戚出了三代,就不曉得該怎么稱呼了。
「哦。那他還健在嗎?」
唐裕搖搖頭,「早不在啦。靈堂里都擺上他的牌位了。逢年過節,爺爺拉著我去磕頭,從不落下!」
李賜忽然愣住了,呆呆地指著葉策,訥訥道:「你怎么了?」
唐裕抬起頭,驚道:「卧槽。你哭什么?」
「啊?」葉策眼神茫然,抬手摸了一把臉,濕漉漉的。
「我去!」他捂住臉,立刻從廚房逃了出來,回到房間里關上門。
先生坐在沙發上,背著他,默默抽泣。
葉策簡直要給小哭包跪下了,抓狂地問:「你哭什么?你怎么這么喜歡哭啊?你……我前世該不會是個妹子吧?」
他扭頭,凶神惡煞地吼:「我媳婦死了,我哭一哭也不可以嗎?你他媽給我閉嘴!」
「哦。」葉策雙手插兜,靠到牆上,突然想到什么,問:「唐將離是你媳婦?」
雖然先生不肯告訴自己前世是誰,但只要知道唐將離的相公是誰不就成了嗎?不對呀……唐將離是個男的啊。
霧草?
他前世也是個基佬?
先生哭一會就消失了,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和唐將離綁了永生永世的姻緣線,如果他已經死了,那么白……總之你好好對待白忘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