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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得一個踉蹌,而未等他反應過來,額前的幾縷發絲就在眼前輕飄飄地落下。

如果不是對方及時拉了自己一把,被削掉的可不只是幾根頭發了。

心有余悸地摸著自己的脖頸,確認自己的頭還好好地呆在原本的位置,火神吞了口口水。

「請您好好呆在那兒。」松開抓著火神衣領的手,青年的語氣變得不再輕佻。即使保持著應有禮貌,但實際上卻完全是已經下命令的態度。語畢,他迅速改變了持刀的姿勢。刀尖斜指地面,極薄的刀刃直指正朝自己緩緩走近的敵打刀。揮刀的一瞬,對方也以同樣的速度提上。

一時刀光劍影,雙方的刀刃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弧線,發出刺耳的撞擊聲。激烈的打斗所旋起樹葉和塵土,就如同一個隱形的結界一般,將其暫時與外界隔絕。

我要幫他!

手還未觸碰到放著刀帳的口袋,火神就感到有什么東西纏住了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扭頭一看,他幾乎快要窒息了。因無法承受繁重的枝葉而垂下的枝干上,纏繞著一尾骷髏白骨。那空洞的眼眶與漆黑的漩渦相差無幾。一截一截的森森白骨正如蛇般緩慢順著自己的手臂向上蠕動,生有犄角的頭顱在口腔處咬合著一柄短且鋒利的小刀。

骷髏的外形和銜著的短刀上都與正和青年對峙的敵打刀一樣,附著著濃重的黑紫色寒氣。

他就像被吐著紅信的毒蛇盯上的獵物,不敢輕舉妄動。

冰冷堅硬的白骨磨得他小臂生疼,它所碾過的地方都會在皮膚上留下不深不淺的紅色壓痕。最後,它選擇停駐在了火神的肩膀處,空洞的眼窩毫無生氣地看著他。

它……在觀察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的火神,鬼使神差地抬手輕輕碰了一下它的額骨。下一秒,臉上傳來一陣刺痛讓他不禁輕呼出聲,旋即溫熱的液體順著臉流了下來。然而纏在他手臂上的白骨,已經硬生生地被折損成兩截,摔落在地上。

未等火神抬眼望去,一件帶著血腥味的羽織並不輕柔地覆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罩住。

「暫時遮一下味道。」指腹將那道並不深的血痕抹開,對方的金眸似乎有暗流在涌動著。

……什么味道?不解地抬起望去,火神卻只能看到對方的背影。

向下拉了拉羽織,他看到青年內襯和服垂下的衣袖,純白的布料上染著大片斑駁的血跡。

就好像鶴輕斂起的翅膀。

可能是受傷的緣故,青年的動作不似方才的敏捷靈活。漸漸位居下風的他明顯有些力不從心,接下的每一次攻擊都十分吃力。而眼下更為糟糕的是,帶著血腥味的羽織未能完全蓋住對方身上近於噴薄的強大靈力。

青年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他敏銳地捕捉到不詳的氣息最起碼還有三股,正在逐步朝這邊靠近。正思忖如何讓那人安全撤離,敵方的刀刃已經直直地朝他的身體劈來。

……真傷腦筋啊。他輕嘆一聲。

未等到刺骨的疼痛,他的眼前就出現一片緋紅,宛若明艷爆炸的火舌。電光火石間,他看見那個紅發的男人手持著紅色刀柄的利刃,倏地擋下了那致命的攻擊。

「誒,清光?」終於反應過來的火神,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刀。

他……明明召喚的是清光啊?

召喚出的,竟然是本體嗎?余光瞥到了靜靜躺在不遠處的紅色刀鞘,青年不動聲色的迅速繞到敵人的身後,刀尖對准敵方的要害,一刀致命。

偌大的軀體轟然倒下,縈繞在周身的紫色氣息也逐漸消散在空氣中。確認對方不會再起來後,青年氣微喘地將刀插入地面,以作支撐。

感覺……快要撐不住了。他心想,眉宇間依舊是巋然不動的淡然。

……果然二十個已經是極限了嗎?

腳邊的黑影如漣漪般一圈圈地無限擴大,無數只黑色的觸手悄無聲息地纏上他的腳踝,腰身,最後是輕盈地纏上了他白皙的脖子。它們將他的全身都潑上了漆黑的重。

焰心般的瞳孔仿佛是被刀刃上的血珠暈紅的,變得暗沉不已。

「……喂!你還好嗎!」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又恍若近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