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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的話曾經說過的話漸漸鑽入記憶之中,他的臉上浮現出綱吉從未見到過的表情。那是過度震驚而顯現出的放空一切。若是沒有前因後果的話,表面上看起來只是他單純的在發呆而已。

「如果我這么說,你會怎么樣?」

說著如此殘忍的話語,對方仍無暇如同神明一般讓人無法別開眼。

然而火神動了動嘴,什么也沒說。

但鶴丸已經知道答案了,透過那雙閃亮得像紅寶石一樣的眼睛。

「哈哈,開玩笑的。嚇到了嗎?」

心里泛起一陣無奈,像是被什么打敗似的鶴丸率先攤了攤手,隨後他冷不丁地一把抱住火神,透過布料之間的相碰,他能感到那邊傳來高得嚇人的體溫和火神瞬間僵直的身體。愛惡作劇的本性難移,看到別人的大驚失色一向能讓他心生愉悅。嬉笑著輕拍著火神的後背,鶴丸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低沉聲音,附在對方耳邊說道。

「切勿相信時之政府。」

他的聲音宛如從海的邊際漸漸逼近的遠雷,火神聽得並不真切。

「他們若是出現,你便閉上眼睛。」

又恍若在櫻樹下吟著格調高雅的俳句,悅耳清越。

「他們若是說話,你便捂上耳朵。」

「他們不言,你便不語。」

一語畢後,他輕翩白衣,英姿颯爽地躍上樹枝,在光影交錯間恍若振翅的白鶴。發尾的點點異色很快就連同背影一起消失在斑駁錯雜的葉叢中。

而火神的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一個金色的長穗吊飾,用細長的紅繩系在他的手腕上。

「這是……?」根本沒察覺到何時被帶上的火神用詢問的眼神望向綱吉。

「大概是他不成敬意的賠禮吧。」綱吉溫和地笑道。如果他剛才沒看錯的話,白衣青年臨走前飛快地將領口的飾品解下,塞入火神的手心里面。

「誒,賠禮嗎?」火神皺了皺眉頭,表示不解。

對方雖然壞心眼了一點,但至始至終都沒有真正傷害到自己。反倒是那怪談中所描述的鬼神靈異之物,肉眼可見的黑紫色陰氣繚繞全身加上可怖的外表。與蔓延迅速、吞噬一切火舌不同,拉入深淵的黑暗更讓他切實地感受到了憂之性命的恐懼。

不過更甚於性命脅迫的是當他對鶴丸的「加州清光已經消失了哦」的玩笑話信以為真的時候,全身的血液就如同被剔透的冰錐貫穿全身,溢著刺骨的痛楚。火神不明白這種感覺代表什么,他只依稀記得掛在脖頸上,本是兄弟證明的戒指項鏈在現實差距面前被貶得一文不值時,也有這種感覺。如置身懸崖的吊索之上,亦或被明亮灼熱的火焰包圍。

「火神君,最後他有跟你說什么嗎?」

綱吉刻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他們耳語的隱約間他捕捉到了「時之政府」幾個字。

「啊。」火神回過神,似乎有些困擾地抓了抓頭發。

「其實……我沒太聽懂他在講什么。」

綱吉:……

怎么突然有些心疼那個黑發青年。

「不過!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好痛!」他說話的時候恰巧扯到了臉上的傷口,剛結痂的傷疤再度裂開,細小的血珠爭先恐後地從狹窄的縫隙擠出。

「要緊嗎?」摸了摸口袋,綱吉心中暗嘆自家嵐守的貼心,摸出酒棉棒和創口貼遞給他。五年的沉淀,讓那個全身上下毛孔隨時都能爆炸的獄寺,用成熟可靠的外殼蓋滅燃燒的引子。作為家族成員中一向以理論數據作戰斗輔助的他,盡管在感情上無法承認自己的主要工作在後方處理文書,甚至偶爾會被敵方戲謔地稱為「無法出戰的嵐守」,但是理智卻占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