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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的火光消失了,變成了無盡的黑暗,仿佛萬物都融化後重組,無數色塊都錯落成違和的形體,以吞沒的陣勢朝他席卷而來。

幻術?

作為立於世界頂峰的存在,被暗算刺殺對綱吉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

不過,自從他繼任以來,已經鮮少陷入在覺察幻術的時被困住的境地了。始終鎮定自若的綱吉,再次點燃戒指中的火焰,與此同時額上也燃起高濃度的大空之焰。

借助火焰的推進,他很快就把那團全身翻滾著黝黑黏稠的怪物遠遠甩在後頭。正當他以為敵人的伎倆到此為止時,視野突然變得開闊起來。

他的面前出現了一片海。

湛藍天際和海平面被一條天青色的界線分開。正當他感慨幻術師中也不乏如詩人般具有浪漫情懷的家伙時,不遠處走來兩道人影。

廣袤的海面風平浪靜,留在沙灘上深淺不一的足跡排地綿延,但很快就被連疊的浪花翻卷而去。一高一低的兩個身影漸漸靠近。天生具有的超直感讓他還未看清二人的面容,胸膛就升騰起復雜的情緒,甚至金褐色的眼眸都染上些許混亂。

一頭烏黑長發女子,身著淺色的連衣裙,臉上滿是羞赧且幸福的神情挽著身旁的人。微腥的海風將女子的裙擺小幅掀起,光線透過縹緲稀薄的雲層照射下來,灑在女子身旁那從頭至深色的發尾都漾著暖色的人身上。

怎么回事?

一陣失重的眩暈感朝他襲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想沖到那兩個人面前大聲質問,但雙腳仿佛被固定住般動彈不得。他們周身恍若有一個堅不可摧的屏障,洋溢著幸福而絕望的氣息。

「……火神君?」他終於僵著舌頭,艱難地吐出那個喚過無數次的名字。

出乎他意料的是,尾音幾乎是顫抖著消失在空氣中的聲音竟然傳入了對方的耳朵里。按常理來說,身陷幻術師所構築的幻境中,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並沒有改變或者影響其進程的能力。

火紅的眸子毫無溫度地望向他。

綱吉只聽見熟悉的聲音用毫無起伏的語調說

「比起男人。更偏向娶個女人,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的耳畔只有沉默的海浪聲用力拍打著心臟的聲音。

然後全身沉入濃墨重疊的海底。

夕陽的殘光被房間內置的巨大落地窗揉得七零八碎,灑了一地。身為統領彭格列首領的起居室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

「十代目已經昏迷三天了……」

看得出獄寺隼人在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他不斷掐捏著手背上的肉,暗誡自己要冷靜。

偌大的床上躺著年輕的彭格列新一世。他雙眸緊閉,呼吸平穩,看上去似乎是睡著了。而真正的原因在場都心知肚明。自從上次被敵方暗存的幻術師擺了一道後,澤田綱吉就陷入了昏睡不醒的狀態。

至於是否有生命危險,夏馬爾給出的答案模棱兩可。

這可說不准。

彭格列小鬼一不小心就可能在別人構築的美夢中死去。

合上房門,夏馬爾點燃了一支煙。一旁的獄寺忍不住瞪了他好幾眼。

黑市醫生的說法固然有誇張的成分所在,但就連頂著現世最強幻術師名頭的彭格列霧守和其弟子對此症狀尚且束手無措。澤田綱吉強大的實力,導致其神波動等閑無法接近,並將所有試探都視為異端加以排斥。而令人諷刺的是,施術的幻術師本身能力並不足以匹敵霧守六道骸,幻術的破解更是只需施加與之相關的暗示就能解開。

「不論過了多少年,還是一樣的蠢。」年輕的家庭教師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鐵灰色的眼眸中瞥見拐角處一抹紅色,他感受到來者漸漸靠近時帶來的陣陣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