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1 / 2)

「嘛,畢竟阿綱不擅長撒謊。」騰出的手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山本看了看套在中指上的戒指,上面正靜靜燃燒著藍色的火焰。

「又退化了嗎,澤田綱吉?」

寡言許久的雲雀終於冷著臉開口道。

綱吉則以無奈的笑容代替自己的回答。內心暗自否定著對方從一而終、自成一派的「物種退化論」。畢竟他現在可是能和曾在某一階段給予他無數詭異恐懼感的並盛中風紀委員長心平氣和地小酌幾杯,好好地聊上幾句。

非揮拐相向的那種。

腳邊的土地上已經形成了或深或淺的溝壑。他又想起剛才那渾身浸沒在郁氣中、非人非鬼的東西和那黑發的青年。與其發色極其不相稱的純白,但卻意外符合他身上所帶給感官的氣質。宛若剛從污血中展翅的仙鶴,以尖銳且堅硬的喙啄食著不祥之物。

「雲雀學長和山本能看到那些東西嗎?」

這種靈奇的東西可受不了只有他一個人看到。

他聳了聳肩膀,用幾近怯懦的語氣問:「還有那個黑發白衣的男人。」

「可以,但很模糊。」山本征詢地望向同僚,「雲雀應該也是這種感覺吧。」

就是那種……視野被蒙上一層薄厚均勻的霧,若即若離的感覺。

他絞盡腦汁地憋出這么句話,並用期待的眼神等著雲雀的肯定。

作為雨的幫凶,浮雲不屑多言地回了一個不屑的鼻音。

「真是差勁的比喻。」背後似乎能聽見那風中搖曳的鳳梨葉子詭異的笑聲。他冷冷地甩了個眼刀給比喻用得爛到甚至不如過期水果罐頭的山本武。

「不過。」山本抿了抿嘴唇,背在身後的愛刀不著邊際地回到了他的手中。

包裹刀劍的柔軟布料褪去,流暢的刀身透亮且鋒利。

如同黎明前的夜空。

「只能肯定火神跟這件事脫不了干系。」他抓了抓頭發,「下次我會好好問清楚的。」

「弄壞了我可是會生氣的。」

「畢竟時雨金時可是老爸留給我的東西。」語氣雖然輕佻,但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卻如古井般幽深。

雖然目前的情況並未顯出任何端倪。

隔著布料愛撫著刀身,他樂觀地想著。

「哲,走了。」

傘檐滴落的雨水分毫不差地落在雲雀的頸窩。

「別讓我失望,澤田綱吉。」如墨的黑發被吹起,輕撫過他線條堅毅側臉在額頭上倒下陰影。

有一束微光正掙破深灰色的密雲中,漸露鋒芒。

這場雨下得毫無征兆。火神慶幸剛才綱吉借了把傘給自己,不然他現在就和街上那些全身濕透,被驟雨打得猝不及防的行人一樣了。腳下踩踏著凹坑的積水,濺出小小的水花。直到鞋底全濕透,他這才驚覺自己雨中行走的記憶已經將近模糊。現在在腦海中取而代之的都是那會灼燒皮膚的熾熱。

雨勢漸小,宛若煙霧般薄稠的細絲劈頭蓋臉的迎面而來。一不留神,撐著遮擋了大半視野雨傘的他就撞到了人。要不是火神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對方可能就會當場摔倒在地。

本來心中還腹誹著「這也太誇張了吧喂」,但當他觸碰到那可以清晰地摸到皮下的硬骨時,火神硬生生地把那想法扼殺在肚中。對方真的太瘦了,目測不足他肩膀的身高,微駝起背脊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嬌小孱弱。雖然這次或許用在少年身上並不是那么恰當,但火神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毫不力的一只手提起他。

「你還好吧?sorry!」火神有些慌張地松開那纖細的手腕,生怕自己一激動就將其折斷。

與此同時,他隱隱地嗅到了少年身上傳來的消毒水味。

「沒事,是我自己沒看清路。」

少年不好意思地擺著手,寬大的衣領露出凸顯的鎖骨。

他感到對方日語說的並不流利。

直覺有時候並不是那么靈驗的東西,於是火神試探地說了幾個英文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