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忠先生。」火神解下身上的圍裙,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臉。
「只是小事吧。」燭台切略感有趣地看著他的反應,一時忘了解下身上這件羞恥的圍裙。
「不。」他搖了搖頭。
「能有人一起幫忙准備晚飯,感覺很開心。」
他若無其事地在別人的心里悄然投下一粒火種。
燭台切眯起了金色的眼睛。
他聽見自己輕聲道:「湯,好了哦。」
溫暖的、濃郁的,在廚房的一角和食物的氣味以及爐火的熱度摻雜交錯在一起。
香氣逐漸蔓延到空氣中,奶汁洋蔥湯已經完全到火候了。
「你是否曾經有一刻想將姓名托付於那孩子的念頭。」過度的滿足感和飽腹感似乎讓時時緊綳的神經松懈了不少,燭台切訝異於自己會說出這種不經大腦的話語。
肯定會被長谷部君念吧。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
空氣有些凝滯,長谷部動了動嘴唇。
「誰知道呢。」
他這么說著,然後兀自截住了話頭。
臉上的表情被昏黃的路燈下蒙了一層光暈,不真不切。
是嗎。
燭台切不願意深究長谷部那句話的深意,他甚至拒絕去想。
明明,答案已經在那里了。
松了松領帶,綱吉長呼出一口氣。從四面八方逼近的壓抑氣氛實在讓他覺得胸悶不已,幽暗的甬道里僅存微弱的燈光更像一只無形的手,潛伏於隱處伺機掐住自己的咽喉。
縱然表面上這里是某歷史博物館的地下通道,但顯然並不是什么令人身心愉悅的娛樂場所。
為了確保沒有遺漏,他和一同執行任務的山本分頭行動。在連續開了數扇門而一無所獲時,不耐和挫敗的情緒漸漸占了上風。
「唉,究竟要找到什么時候……」這么喪氣的話,他也只敢在reborn不在的場合嘟囔著了。
突然,在一扇虛掩著的門內,原本漆黑一片的內部突然亮起了燈。
很快察覺到異樣的綱吉,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幾步。
「阿武,左邊第三扇。」他將聲音壓低到極致,同時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扇門。
「了解。」
在爽朗的話音末尾重疊,是震耳欲聾的爆破聲。
揚起的煙塵暫時遮蔽了他的視野,但敏銳的聽覺還是捕捉到了離自己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緊綳的神經在對方開口的前一秒松弛了下來。
「哎呀,不愧是隼人的炸彈啊。」
毀了大半博物館地下室的罪魁禍首,還不忘以燦爛地笑容來更襯眼前的慘烈景象。
就算你那么誇獎他的武器,獄寺君也應該不會太高興才是。
他不合時宜的吐槽似乎並沒能產生讓地下室恢復原狀的魔法。
在一段令人悚然的寂靜後,在那件屋子里響起了清朗的笑聲:「這份見面禮還真的很別致呢。」
久經失修的木門發出沉重的嘆息,他和山本不約而同地擺出了防御的姿態。
「初次見面,尊敬的彭格列先生。」一襲寬大的純黑披風幾乎遮了他的全身,與綱吉瞳色相同的少年此時正盈盈笑意地望著面前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