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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被那種不入流的幻術牽絆住。」他冷哼道。

「吃點鳳梨補補腦子吧,彭格列。」

那張能夠顛覆六個世界的嘴,殺傷力絲毫不亞於槍支彈炮。

下一秒,三叉戟沉聲一墜,數股灼熱的火柱應聲拔地而起。迅速蔓延的火勢和空氣中濃厚的煙霧瞬間湮沒了那黑衣少年和身披羽織的青年的身影。

耳邊傳來火舌吞噬所發出的噼啪聲,骸冷笑地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火光跳躍著映在他的臉上,愈發襯得那只眼睛腥紅無比。

他脫去沾滿血的黑色披風,大部分血跡已經干涸,呈現大片暗紅。

「首領大人。」

他擺了擺手,遣退了前來的醫療組。

「不需要嗎啡。」他拿起一旁的銀制手術刀。

葯物會削弱意志力。

那個靛色長發的男人總共打了兩發子彈。一發穿過了自己的肩膀。另一發則有驚無險地擦過了腹部,沒打中要害。或許他該慶幸遇到的不是以擅□□支彈葯的彭格列嵐守,而是那品味糟糕,但幻術和格斗都可以稱得上頂尖的彭格列霧守。

幻術師之間還真是相看兩厭啊。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同時輕門熟路地劃開傷口,取出彈葯。整個過程,他一聲沒吭,棕色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自己手上的動作。直到子彈的金屬外殼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時,他才啞著聲音對著那個呆在角落陰影處的青年。

「怎么了,安定。」他回憶著那個會說話的狐狸告訴他的名字,問道。

「抱歉,主人。……是我的失職。」

抱著刀的青年低垂眼瞼,低聲說道。

沉溺在戰斗帶來的快意而無視了主人的安危,作為一把護主的刀,真的是太失職了。先前與山本交手時,那個好戰狂躁的他簡直判若兩人。他的戰斗猶如初生的牛犢,字典里沒有恐懼二字。砍殺起來簡直狠命得不行,白刃入肉,滿地狼藉,嘴里還不停歇地念念有詞。

「給我掉頭去死吧!哦啦哦啦哦啦!」

鮮血沿著刀鋒在空氣起舞。

「別那么激動,我會漂亮准地刺進去哦!」

他就是這么一把斬味重,殺意濃的打刀。

那個尖嘴的黃毛狐狸是這么跟他說的。

大和守安定那副殺紅了眼的模樣倒是讓他想起很多人。千萬面孔像潮水似的洶涌而來,比人頭還高的浪劈頭蓋臉地打了下來。

而最終,那些都化為了自己的臉。

「狐狸先生很擔心你的狀況,先坐過來吧。」

換上部下遞過來的干凈衣服,他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遲疑了一會兒,大和守安定還是聽話地挨著他坐了下來。

「你應該有話要對我說吧。」

他們彼此間的距離很近,安定甚至還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少年棕色的眼眸被晦暗的色澤所浸染,同時又在明暖的燈光下變成眩目的金紅。那兩種既矛盾又沖突的色澤瘋狂地在那眼眶里交錯變換。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雙眼睛。

囁嚅著,他開了口:「……我,是被愛著的嗎?」

少年笑了,他伸出手輕撫上對方的脖頸。冰涼的手指順著側脖的線條輕輕游移,最終停在了某一處血管脈動最明顯的地方。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滾燙的血液在極細的管道里肆意流淌著。

「是哦。」

恍惚之間,安定仿佛聽見了伊甸園的那條蛇用著甜如甘露的嗓音,附著極具暗示性的動作,一步一步誘惑著他慢慢走向那強大又美麗的破碎。

「你是被愛著的。」

「所以,你大可以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