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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是:他一邊不斷提及自己是仿品的事實,而又在戰場上發揮不遜於原作的戰力。即便戰績赫赫,他那卑微的自尊卻未得到絲毫慰藉。因為無論他再怎么反應激烈地拒絕別人把自己和山姥切長義作比較,他最終還是會被拿去與其他名劍來一較高下。

仿佛,「比較」才是他存在的價值。

所以,當他看見那宛若高懸明月的眼睛的主人和自家審神者一同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不由得慌亂地把頭上的披布往下一扯。

他健步如飛,就算被遮擋住了大半視野,也能輕車熟路地找到火神特意給他們騰出空間的客房,躲了進去。

「……山姥切?」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大條的事,刺激到他的纖細神經。

佇立在玄關的火神和三日月面面相覷。

「啊啊,這次可是主人不好哦。」清光托著臉,故意大聲地說道。

「我?」火神一頭霧水地指著自己。

清光瞥了一眼三日月,滿眼笑意的他正沖著自己頷首作禮。

「天下五劍之一的三日月宗近,據說是最美的呢。」

他的目光在對方身上流連著。就算清光打心底不願承認,但三日月身上那種非刻意顯露出來的優雅和風度都像是與生俱來一般。恍若夜空中的那輪明月,遙不可及。

但身為河源之子的清光,還是雷打不動地堅信自己是最可愛的。

聽聞清光轉述著後人對自己極高的贊譽,三日月倒是始終一副雲淡風輕的閑適模樣。

「哈哈哈哈哈,不過是世人擅自定義的罷了。」

「是……這樣的嗎?」火神像是為尋求答案般地看向三日月,他一直以為眼前這位只不過是把打造的年份遠超清光他們,擁有悠久歷史的普通刀劍罷了。

他怎么也不會像到三日月宗近竟是一把價值不菲的名刀。

火神的懷疑並非毫無道理。就在剛才飽食之後,僅兩條街的路程,還沒有任何的障礙物,幾近直線的距離,火神就回頭找了三日月三次。就在第三次火神又發現三日月不知不覺就走丟的時候,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嗯?」正半蹲著撫摸著循跡來的野貓腦袋,三日月剛一抬眼就看到那雙好似有火在燒的紅眸。

「怎么了?」他輕彎起眉眼,笑吟吟地看著火神。

竟然還問怎么了……被那如皓月般明亮的笑容一照,火神本來卡在喉處的怒氣被全數澆滅。對著那張俊美但在某些地方就天然得不行的臉龐,他沒轍地嘆了口氣。

最終秉承著「尊老」是全球都適用美德,緊鎖著眉頭的火神朝他伸出手。

「牽著手應該就不會走丟了,的說。」

撫著貓咪的手驟停,三日月微微一怔。失去了方才輕重剛好的撫摸,貓咪不滿地從喉嚨里發出咕嚕聲,然後用自己的臉頰去蹭那停下來的手。雙眸微微眯起,他用手撓了撓野貓的下巴。

「真是可惜。」三日月對著貓咪輕語道,他把手輕放在火神五指張開的掌心中。

借助著對方的手站起身,三日月的嘴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

「這只手,就交給你了,主君。」

他語氣舒緩卻庄重,儼然如身居高位的神靈。

「哦、哦!」

像是被托付了什么重要的使命,火神也不由得被他的語氣所感染,鄭重地應著。

「所以,我都說了很多遍了。你們是名刀也好,或是什么仿品也好。」

火神刻意放低了聲音,同時視線不自覺地朝虛掩的房間望去。

「我不在意啊!況且歷史方面我根本一點都不在行。」

「完全不懂啊,可惡!」

無論是教材中本能寺之變的熊熊烈火,亦或是老師抑揚頓挫地講解江戶幕府的成立,對火神來說不過是為籃球社特訓前恢復體力的「中場休息」。當然,為了不讓學業影響到比賽,歷史成績慘不忍睹的他可沒少挨監督和前輩們的罵。雖然最終在他們「愛」的鞭策下,火神勉強合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