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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么。」一期蹲下身子,接過那盤布丁,對兩個紙片人輕聲道了謝。

他眸光暗了暗,隨後用勺子挖了一小口放入嘴中。

「那還真是,讓人不慎惶恐。」

那布丁很快就融化在口中,膩得令人心慌。

回到家中,火神整個人處於快要虛脫的狀態。他像個木頭似的一頭栽倒在床上。所幸時間並沒有過去很久,他瞥了一眼窗外。夕陽還墜在天幕之上,就好像在有意無意地提醒著火神:他在本丸駐留的那段時間停滯了。

「好累……」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他不由得泄出一聲喟嘆。就算那頓晚餐大家吃得再怎么其樂融融、一團和氣,但火神卻始終無法忽略那看似風平浪靜之下的暗流涌動。

自己,還沒完全得到他們的信任吧。

火神有些出神地望著雪白牆壁上那略顯突兀的黏膠痕跡,那是曾經自己張貼籃球海報的地方。大紅的底色配著身手矯健運球的黑皮膚著名球星,回憶自己所曾經歷的無數次比賽,他也如同海報上那人的矯健身姿一樣,縱橫球場。無論是平日高強度訓練下的傷痕累累,還是因一分而與勝利失之交臂的心有不甘,那張海報就是他能鼓足勇氣打開一扇又一扇門的神寄托。

而如今,他早已把那張海報揭下來,封存在了箱底。那份寄托就像無根的浮萍一樣,逝水而去。

感覺……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啊。他用力咬了咬下唇。

泛濫的低落情緒正以無法阻擋之勢朝火神襲來時,放在床頭櫃上正充著電的手機突然嗡嗡地振動了起來。火神定了定神,隨即按下了通話鍵。

「喂?」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大我,最近怎么樣?」是父親的聲音。

「沒事,我這里一切都好。」他聽著電話那頭被電波微微變質過的熟悉嗓音,故作元氣地回答道。

雙親常年定居在海外,加上工作的緣故更是在各個國家頻繁地奔波。從高中開始就已經是獨居的火神,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雖然能與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火神還是十分感激雙親對自己孩子的選擇給予了絕對的自由,盡一切努力地在經濟上予以支持。

並不想給他們徒增額外煩惱的火神,選擇緘口不談。就算向他們詢問意見,也只會被他們認為自己的創傷從腳踝轉移到了心理。他還沒脆弱到那種程度。

「傷口還疼嗎,大我。」電話那頭似乎在顧慮著什么,父親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疼,好多了。」他說的是實話。視線落到了腳踝處,那里曾留下了刻得很深的傷口,但如今傷疤四周的皮膚顏色已經變淡,原本的陣痛也好轉成了偶爾劇烈運動時才會有的輕微刺痛感。

你這孩子,沒在勉強自己就好。」像是安心了不少,電話那頭似乎有人在叫父親的名字,看樣子是又要去工作了。

「抱歉,大我。等我和你媽這一陣子忙完就來日本看你。」電話那頭簡單地叮囑了幾句後,就兀自掛了電話。掛斷後的嘟嘟聲像是在驅趕什么讓人心悸不已,失落的情緒剛冒出了個頭就被火神眼疾手快地按了回去。一下子又剩自己一個人的房子,顯得格外偌大。

原本還嫌棄清光時不時吵鬧得像個孩子,結果自己倒是孩子氣般怕起寂寞來了。

唉,還是去洗個澡吧。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恐怕很快就會陷入情緒的死胡同。火神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帶上干凈的替換衣物朝浴室走去。他站在花灑下沖干凈身體後,浴缸里面的水也正好放滿。他關掉了水龍頭,抬腳踏了進去。火神放松著全身,靜靜地躺在熱氣騰騰的浴缸里,仰頭看著霧氣繚繞的天花板。

周身被熱氣所包裹,他頓覺身心都得到了慰藉。火神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因長時間勞作而略顯酸痛的手臂,長呼出了一口濁氣。正當他准備閉目養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