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會麻煩到別人。」
「唔……」不知該如何繼續反駁的綱吉愁著一張臉,左右為難。
「好了好了。我給你換身衣服,血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吧。」火神邊走邊回頭說,「還有,我把你這外套扔臟衣簍了啊。」
完完全全被牽著走的綱吉最終放棄了抵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應道:「那就叨擾了,火神君。」
借穿別人的睡衣也就算了,竟然還恬不知恥地霸占了別人的床。向上提了提時不時因領口太大而滑落到肩膀的t恤,看著正在為打地鋪做准備工作的火神,綱吉心情復雜。
什么時候自己的臉皮都比六道骸厚了?正忙於沉浸在自我厭惡中的綱吉直到火神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揮了揮,才驀地緩過神來。
「發什么呆啊你。」火神失笑,旋即他的視線落在綱吉敞開的領口處,「這件已經是我能找到的尺寸最小的一件了,沒想到穿在你身上還是顯大。」
「那是因為火神君體格太突出了。」綱吉忍不住小聲地嘀咕道。
「啊,有嗎?」火神倒是沒什么自覺,伸手憑空比劃了幾下,「是澤田你太瘦小了。」
「我這是一般日本人的身高和體格。」綱吉刻意強調了一下。
「好好好。」火神敷衍著,鋪好了地鋪。
「那個,火神君。這點傷而已,加上我是客人,還是我睡地鋪吧。」綱吉堅持自己是比六道骸強上那么一點,最起碼基本的羞恥心還健在。
火神蹙起眉,似乎有些厭倦了這種推推搡搡永無止境的客套。
「誰家會讓客人睡地板的?」火神借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著綱吉。
「還有這點傷?」
火神哼了一聲,不輕不重地抬手點了點他的傷口處,果然惹得對方臉色瞬間就白了。
「別繼續糾結在這種問題上了,快點睡覺吧,你這個傷患。」
在那雙充滿震懾力的猩紅眸子下,綱吉也只好乖乖地躺進原本屬於火神的被窩。雖說換了嶄新的被單和床單,但仍有一股淡淡沐浴香氣若有若無地觸碰著自己的鼻尖。
「盡量平躺著睡,小心碰到傷口。」火神跟個碎碎念的老媽子似的反復叮囑道。
見他那副認真的模樣,那分叉眉也極為嚴肅地擰巴在一起,綱吉就忍不住打趣他:「知道了,火神君這樣好像老媽呢。」
「誰是你老媽啊!」
繼畢業之後,綱吉就很少有機會能在別人家過夜。雖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防止一些心懷不軌的家伙利用朋友的身份接近自己,所以只能刻意與他人保持距離。
但不論是國中也好還是之後的升學,他能接觸到的,能稱得上友人的人始終只有那么幾個。
感覺,還挺新鮮的。將頭枕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臂上,綱吉側著頭望著毫無防備之心,正背對著自己呼呼大睡的火神。
說起來,火神君這種類型在自己認識的人當中,也是極為罕見的呢。不抱有任何目的性地接近別人,關心的言辭中不摻雜任何討厭或諂媚的意味,那雙石榴色的眼瞳更是純粹得令人羨慕。
如果能在早幾年遇到火神,如果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