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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守在綱吉身旁一宿未眠。

直至東方將白,實在抵擋不住洶涌襲來的困意,火神就那樣保持著盤腿的姿勢沉沉地睡去。所以當綱吉在被飢腸轆轆的胃加上隱隱作疼的傷口叫醒時,他看到的就是腦袋一晃一晃,黑眼圈濃重的火神。

……火神君,該不會一個晚上都在這里吧。綱吉慢慢地起身,生怕自己的動作驚擾了對方。但由於注意力過於集中在行動上,導致他暫時忽略了胸口上還未痊愈的刀傷。畢竟是貫穿傷,對方也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所以一經牽動,綱吉就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淺眠的火神瞬間驚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睡眼婆娑。但當他看清呲牙咧嘴的綱吉,馬上就清醒了。他一步上前,焦急地詢問道:「傷口是不是還很疼?我現在就去叫雲雀先生來……」

「不是不是。」綱吉慌亂地否認。這個點若是把起床氣極大的雲雀叫醒的話,不光是自己,連這座本丸都保不齊一並咬殺。為了避傷口撕裂,綱吉只是用力搖了搖頭。

「那……?」火神依舊擔憂地看著他。

然後,一陣不協調的音律貿然地闖入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綱吉的手下意識地按壓在飢餓的腹部,他有些羞赧地避開了火神震驚的目光,囁嚅著:「那個……就是,從昨天到現在沒怎么吃過東西……」

火神猛地站起身,撂下一句「馬上回來,乖乖呆著」的強硬話語後,匆匆離開了。過了半晌,那令人食指大動的食物的香氣似乎比人先到達了綱吉所在的房間。

然後,門被人打開了。火神單手托著餐盤,順便用另一只空著的手帶上了門。

「是,魚片粥?」綱吉嗅了嗅,抬頭望著他。

「狗鼻子嗎你。」火神笑著准備好木勺,連同碗一起遞給他,「光忠先生說吃點流質食物對傷口愈合的效果比較好。本來是昨晚就燒好了,但是你遲遲不醒。剛才我加熱了一下,小心燙嘴。」

「好香。」綱吉舀了一勺,放在口邊吹了吹,迫不及待地放入嘴中。一天未進食的胃頓時被那溫暖的流食所安慰。他幸福地眯起眼睛,火速解決了剩余的魚片粥,一丁點兒都沒有浪地將空碗遞還給火神。

「飽了?」火神挑了挑眉,對方心滿意足的幸福模樣就像一只吃撐的垂耳兔。

綱吉點點頭,暢快地他的臉色在填飽肚子後明顯好轉了很多。

「很好吃,謝謝你,火神君。」他真誠地道了謝,暖褐色的瞳眸如初生的太陽。

火神看著那樣的綱吉,本來已能維持常態的心底突然泛起了漣漪。他動了動嘴巴,卻不知從何開頭。他依舊端正地坐在那里,低垂著頭。

原本平穩的氣息開始變得低沉茫然起來,一向直來直去的火神第一次發現原來說話也是如此艱難的一件事。扣著空碗的指尖微微顫抖,就連碗壁殘留的熱度都絲毫不能溫暖徒然冰冷的指尖。

「火神君。」綱吉語氣溫和,拍了拍自己身旁空出的位子。

「坐過來一點吧。那么遠講話有點累。」

火神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慢吞吞地挪到了綱吉的身旁。

「不是火神君的錯哦。」對方一開口,就像是常勝將軍似的一下子就突破了火神心底的所有防線。他的一針見血,惹得火神反射性地想張嘴道歉。

「是我自己太過於得意忘形,才在被攻擊的前一秒放松了警惕。」

估計之後會被reborn狠狠地」說教「一頓吧。綱吉不禁苦笑。

「所以,火神君不用跟我道歉。」

「……這也是那什么超直感告訴你的嗎?」火神沉默地覷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含糊地嘀咕道。

綱吉一愣,有些無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臉:「不是。因為……火神君心里在想什么,不都在臉上寫得清清楚楚了嗎?」無論是像打了結一樣擰得緊緊的眉毛,還是那無懼與人對視的雙眸此刻卻如同巡游的魚,明明角角落落都審視了個遍,就偏偏不靠近自己的身邊。

綱吉看著對方像樹藤一樣扭結在一起的臉,忍不住偷笑起來。

果然很好懂啊,火神君。

「澤田你、你笑什么!」後知後覺自己被耍了的火神臉漲得通紅,氣急敗壞道。

「噗,沒、沒什么。」他好了傷疤忘了疼,笑得全身亂顫。但關鍵是傷口根本還沒有痊愈,原本樂得兩眼都眯成兩彎月牙的綱吉,在下一秒扯到傷口時就疼到連表情都無法正常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