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請求為止。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偏偏是最不會任性撒嬌的那個。
他像是失憶般的暫時忘卻了自己的先天優勢。
那張漂亮的臉上只要露出些許悲傷的神色,加上眼尾欲落未落的點點淚花,用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來拜托的話,相信無人能拒絕得了他的請求。
可是清光沒有,他連「拜托」都沒能說出口。
他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他恪盡職守的同僚愈加不會苟同這種原則性的錯誤。
他攥緊了胸前的圍巾,不抱任何希望地等著對方開口。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經過了幾分鍾的短暫停頓,他卻仿佛度過了堪比百年的漫長。
「好了。」火神如釋重負放下手中的打粉棒。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這類工具,還沒法嫻熟地控制拍打的力度,所以一直綳著手臂上的肌肉。
他捏了捏酸脹的肌肉:「還有哪里覺得疼嗎,清光。」
清光這時才發現手入已經結束了。原本觸目驚心的幾道傷疤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徒留衣服上沾染的斑斑血跡提醒著先前戰斗的慘烈。
他試著活動了一下筋骨,沒什么大問題。
「不疼了。」清光如實回答道。
受傷程度較輕的幾位在治療結束後就先行一步離開了,現在偌大的手入室里只剩火神和清光兩人。大概是因為沒有開窗通風的緣故,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和苦澀的葯味。
混濁的空氣加上凝固的氣氛,清光不禁顯得坐立難安。
「清光。」火神將修復工具放好,朝他看了一眼。
「……那個人,對你來說應該非常重要吧。」
火神頓了頓,像是在為某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卻不得不說出口感到緊張。
氣氛使然,清光也不由得調整了一下坐姿,表情嚴肅地望著他。
「那什么……就是,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清光你在很多方面都幫了大忙。」他吐字一字一頓,就像是早已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卻依舊不滿意而臨時修修改改。
「雖然你稱我為』主人』,而我在名義上又是你的上司。」
「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我的部下。」
從來沒有……
……什么啊,結果還是信不過我嗎?清光在聽到那一句話後不由得愣住了,隨後勉強地扯出了一絲的笑容。然而,眼睛里無從藏匿的感情還是出賣了他。
「喂!聽我把話說完!」火神懊惱著自己措辭的不當,慌慌張張地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我沒有把你當部下,是因為我把你當做很重要的人。」
「……就、就像家人一樣!」
清光一下子愣住了。
他們作為護主殺敵的武器誕生於世,爾後又為保護歷史而重生。
無論外表有多接近人類,他們終究是刀。
是武器。
然而現在,有一個人類把用於斬殺生命的武器當做家人,任誰都會覺得那是一出荒誕且惡劣的玩笑話。
「……您是說,家人?」清光滿臉的不可置信。
「是啊。」火神點了點頭,他被清光罕見的呆然樣子逗得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