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看他一眼,沒有解釋。
就讓這小崽子以為她在生氣好了,不然日後更無法無天。
「阿姐!阿姐你等等我,我真的知錯了……」
可是,生氣時候的阿姐走得很快,便是三年後的裴子清也追不上。
他站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上,看著遠方的小黑點,神情懊惱。
做錯事的裴子清回府後沒有找他的阿姐,而是去了梅園。
曾經的百花園早已荒涼,唯有梅園還有開得正艷的梅花。
梅園主人雲鶩這三年來深居簡出,存在感極低。
當年城主遣散男寵,獨獨留下這雲公子,大家還以為這雲公子與眾不同。
可這三年來,城主除了叫人好吃好喝地供著雲公子,幾乎沒有踏足過梅園。
這奇葩操作,眾人便不懂了。
更讓人不解的是,裴小公子居然時常光顧梅園,找這位失寵的雲公子閑聊,似乎同雲公子關系極好?
此時,狀似關系很好的一美一丑倆人正在梅園亭子里對弈。
一刻鍾之後,黑子被殺得片甲不留。
雲鶩將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罐,淡笑道:「我輸了。裴小公子的天賦可真讓我驚嘆。三年前,你還什么都不懂,如今卻能把我這個師父殺得片甲不留。
不過——
裴小公子的殺性是不是太重了些?這樣,可不好。」
裴子清擺出了南鳶同款面癱臉,並未接他的話,冷冷地道:「阿姐生氣了,你的辦法根本沒用。」
雲鶩一頓,笑容清淡,雅致迷人,「沒用?若是沒用,三年前的你可想象得到,如今你阿姐會像現在這般縱容你?
只要不觸碰她的逆鱗,你可以一點點兒地試探她的底線。
這期間,試探的火候很難把控,偶爾惹她生氣了也實屬正常。」
「阿姐待我極好,我舍不得惹她生氣。」
雲鶩嗤了一聲,「既然舍不得,你又來我這兒做什么?」
裴子清沉默。
一開始他很厭惡雲鶩,因為阿姐獨獨留下了他,這說明他是特別的,可那之後阿姐再沒有過問此人,他的心態才逐漸改變。
再後來,他稀里糊塗就跟他有了來往。
不管這人打什么主意,他的確從他這里獲益不少。
「裴小公子,今年十六了吧?不小了。」雲鶩嘴角緩緩一勾,笑容多了絲別的東西。
裴子清瞬間警惕,「你想說什么?」
「都三年了,你對我怎么還是如此防備?」雲鶩悠悠嘆了一聲,似乎有些難過,「真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裴子清沒有搭理他。
除了阿姐,別人對他的好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我只是想問裴小公子,你已經大了,現在可還跟你阿姐同吃同住?」
裴子清神色微變,「關你何事?」
「呵呵,我得提醒裴小公子一句,在你自己暴露之前主動搬出去,要比被你阿姐發現之後攆你出去的好。」
裴子清唰一下站了起來,怒道:「雲鶩!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你對你阿姐的心思不干凈。」
雲鶩笑眯眯地撕下他的偽裝,「要是夢里對你阿姐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你可千萬不要……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