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姐弟還真是一個德性,動不動就砍人發泄。
幸好當年他急中生智,否則,逃過了那大的,也逃不過小的。
想起那個冷艷無雙的女人,雲鶩的神情有些恍惚。
一開始他也沒想到那女人就是積雪城城主,後來還是因為對方說了一句話,他才明白過來。
確切地說,積雪城的那位女城主早就死了,後來的城主一直都是這個女人。
「阿清可是你丟入魔淵的?」那日,女人看著他的目光宛若看著一只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
雲鶩居高位多年,從來都是他用這種眼神看別人。
那是第一次,反了過來。
女人身上氣場極大,威壓極強,哪怕對上她的只是分身,那也是他造出的最強分身。
可是在女人面前,他竟被這威壓逼得差點兒下跪!
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沒有承認事實,只說自己帶裴子清來了魔域,後來走散。
不知那女人是否相信,但後來女人那一刀絕殺,讓雲鶩明白,對方相不相信已經不重要,她就是想殺了自己泄憤。
分身被滅,雲鶩受到重創,至少需要二十年才能恢復到鼎盛時期,結果兩年後另一個索命鬼也尋上門了。
那個從魔淵爬出來的人要殺他。
七殺和獨眼以為他想要的是一個魔將,但自始至終,他想要的,都是一個能一統魔域的王。
正邪兩道遲早一戰,避無可避,如果魔域還是像以前那樣力量分散,魔域遲早為正道所滅。
後來,他成功了。
被他丟入魔淵的裴子清激發了上古大妖血脈,實力凌駕於魔域所有人之上。
可惜,那個助他熬過鬼門關的執念,成了一把雙刃劍。
他因執念而涅槃重生,也因執念瘋癲成狂。
當年裴子清得知那女人墜城的消息,瘋了一樣,大開殺戒,轉頭來還要殺他這個始作俑者。
那是雲鶩這一輩子最狼狽的時候,他差點兒被那小子一爪剜了心、剝了皮。
在得以喘息的空檔,雲鶩立馬告知對方真相,說他的好阿姐根本不是原來的積雪城城主。
那女人是一個誰都無法想象的強者!
她的實力深不可測,可以隨隨便便使出巔峰王者才能做到的破碎虛空,她曾一刀斬殺他的分身。
所以,區區獸潮根本奈她不何。
雖然雲鶩沒有任何證據,但那時候瘋癲成魔的裴子清只能相信他。
因為,唯有選擇相信他,他才能繼續活下去。
想到這里,雲鶩驀然睜眼。
噬血魔君想要的魔後只會是那女人。
兩百年了,這個神秘的女人終於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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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鳶你快看下面,好繁華哦,我們是不是快到了?哇哇,鳶鳶快看那兒,那有一座亮晶晶的宮殿!」虛小糖小爪子扒在車窗往外看,頭上的小揪揪被風吹得高高翹起。
南鳶也朝窗外看去。
相對之前看到的貧瘠,魔域的這片土地的確算得上是繁華,不僅有很多樓宇房屋,街道也寬了許多。
此時天微微亮,但魔域的天常年昏暗,看起來還如黑夜一般。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遠處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便尤其耀眼。
南鳶嘖了一聲。
好閃亮,她喜歡。
想強取豪奪、據為己有。
「鳶大人,我們到了。」阿清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尾音微揚,語調輕快,聽起來十分愉悅,還有一絲壓抑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