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清身子微微一僵,語氣有些怪,「阿姐?」
「先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不與我相認就罷了,為何把我誆騙過來,還要給你當魔後?」
裴子清哪還顧得上耳朵被捏的事情,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慌了。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整理好了說辭,「我不敢跟阿姐相認,因為我怕阿姐知道我身份後不會原諒我。
與其被阿姐厭棄,或讓阿姐失望自責,阿姐還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魔後一事不算我誆騙阿姐,明明是阿姐自己說的,想找噬血魔君比美,還要給噬血魔君當魔後。」
南鳶:……
無話可說呢。
「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敢跟阿姐相認了,但我又很想照顧阿姐,恰逢阿姐提到了魔後一事,我這么一想,覺得阿姐當我魔後似乎極好,這樣阿清就能跟阿姐在生活一輩子了……」
說到後面,裴子清的聲音越來越小,目光閃爍,心虛不已。
自從變成噬血魔君,他壓根沒想過他和阿姐能有回到從前的一天,所以一直放任自己那些齷齪的念頭瘋狂生長。
可如今,阿姐還是那個阿姐,她對他這般好,他又怎么舍得去破壞這份感情?
若是阿姐永遠都不離開他,永遠都這么疼愛他,他會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統統都藏起來,乖乖當阿姐的弟弟。
只要——
阿姐不再離開。
「阿姐,留下來陪阿清吧,我這兩百年來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裴子清說著,胳膊將女人的腰圈得更緊了。
阿姐的腰好細,身上好香……
「好。」南鳶應道,見他一副黏糊糊的樣子,難免想到阿清小時候,也就任由他黏糊了。
「阿姐會一直陪著阿清嗎?」裴子清又問。
南鳶一雙美目平靜而淡漠,沉默片刻後,道:「我會陪著阿清,直到他的軀體、靈魂和意識都消散在這世間。」
裴子清聽到這話,一雙眼愈發明亮。
阿姐竟答應了!
阿姐說要陪他一輩子!
裴子清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女人懷里,沒有讓她看到自己眼角劃過的一滴淚水。
如果讓阿姐知道他哭了,那就太丟人了。
可是,他真的好高興。
這兩百年的等待終於開了花結了果……
奢華的仿佛盛滿了星輝的鳶清宮里。
一男一女,一坐一跪。
男人的頭枕在女人腿上,如瀑般的發絲傾斜垂落;女人的雙手,一只搭在男人的後背上,一只輕輕撫摸他的發絲。
兩人皆是絕色出塵,畫面極美。
不知何時,兩人同色的裙擺纏繞在了一起,竟給人一種難舍難分纏纏綿綿的感覺。
寂靜中,淺淡平緩的呼吸聲響起,那抱著阿姐撒嬌的魔君竟就這樣在女人懷里睡了過去。
南鳶垂頭看了半晌。
等人睡沉,她伸出手,找了找角度後,竟將這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把打橫抱起。
淺眠的噬血魔君唰一下睜開眼,眼里蝕骨嗜血的殺意一閃而過,然而在意識到什么之後,那冰寒的眸子一下就變成了懵逼。
短暫的茫然過後,魔君雙眼瞪大,一張臉頃刻間紅成了大閘蟹。
「阿、阿姐?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