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在南鳶一路口頭指導下做出來的這張人皮面具,將大美人變成了一個飽經歲月摧殘的中年農婦!
又老又丑。
南鳶雖然看不見自己此時的樣子,但聽小糖的形容,再看那個喜歡藏小心思的男人笑得差點兒抽過去,大致也能猜到她有多丑了。
「葉子暮。」她喊了一聲,面無表情。
只是叫了一聲名字,還沒怎么著,葉子暮便瞬間警惕後退幾步,捂臉的手松開之後,露出一張因為憋笑紅彤彤的臉,那塊丑陋的黑色胎記都仿佛鑲了一層紅粉的邊兒。
男人實在忍不住了,突然捂著肚子笑,好不容易笑夠了停下來,再看一眼南鳶那臉,頓時就又跟點了笑穴一樣,「噗!噗哈哈……我的天唉,怎么這么丑……」
南鳶怕他笑抽過去,把臉上這張丑兮兮的人皮面具剝了下來。
葉子暮總算恢復了嚴肅沉穩的模樣,清了清嗓門道:「第一次手生,讓前輩見笑了。」
南鳶沒理他,將面具模子洗干凈之後,自己動手塗刷起來,一連做了好幾張人皮面具。
剩下的混合膠全都用完了,一點兒沒浪費。
五張新制的人皮面具,加上葉子暮那張,一共六張,全部用酒水浸濕之後,放入了一個匣子里。
「做好的這些人皮面具先存放在你這里,日後我若要用,便來找你取,記得隔三差五用酒水浸潤,不要讓人皮面具變干了。」
葉子暮聽到這話,神色微微一變。
方才他的面部表情雖然恢復了沉穩,眼里卻還漾著細碎的笑,此時,那殘存的一點兒碎笑也散開了。
「前輩,你又要走?」他問。
這才待了一天,便又要走了?
小糖:「當然要走啦,鳶鳶本就為了做人皮面具才來的,你看你長得這么丑,除了干活不錯,又不能暖床。
鳶鳶,我跟你說,我找到好多合適的小奶狗小狼狗啦,鳶鳶這一世是更喜歡小狼狗,還是小奶狗呢?夜魅閣就有一個小狼狗,是新一批殺手里面的,還沒有變得冷血冷清;劍客榜上也有一個,排名雖然比較靠後,但挺年輕的,長得也不錯;小奶狗的話,蝶葯谷有一個,正道那什么派的長老小兒子也算一個,還有……」
南鳶聽到小糖的糖言糖語,直接忽略。
「我挺忙的。」南鳶對眼前的男人解釋道。
葉子暮神色莫名,「忙著殺人么?」
「我是殺手,殺手就該殺人,正如你是獵戶,你就會去山里捕獵一樣。」南鳶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女人的目光仿佛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眼前的獵戶沉默了下來。
他沒有被撫慰到,他只是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啊,殺手不殺人的話,干什么?
眼前的女人不是獵戶,不可能喜歡他這樣的生活,她早就習慣了殺戮。
他只是覺得,山上多一個人挺好的,尤其這女人話不多,跟他一樣喜靜。
「我很快會來找你,想我的話,就多做幾張人皮面具。」女人承諾道。
葉子暮撇了下嘴,露在外面的耳尖卻有些紅,「我怎么可能想你?」
南鳶看著他,淡淡頷首,「既然如此,我以後便不常來了。」
葉子暮的嘴唇瞬間抿得死緊,沉默了片刻,他終究還是改了口,「前輩,你還是常來吧。都給你當牛做馬了,你不多用用,不覺得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