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村尾,這瓦房卻建得很大,帶了獨立的圍牆小院,算是村子里少有的豪華戶型。
這是溫綉爺爺奶奶那一輩分家之後,溫綉的爹娘花血汗錢買來許多磚瓦,找村民一起建的。
兩口子很勤快,也很會過日子,可惜後來出意外相繼去世,只留下溫綉姐弟倆相依為命。
南鳶看了眼那一人多高的圍牆。
她突然明白,氣運子女主為何能藏著風宿那么久了。
瓦房多年沒有翻新,看上去已經十分破舊,但遠比山上獵戶的茅草屋奢華。
南鳶將風宿放下之後便迅速離開。
「前輩!」溫綉追了出去。
然而,等她追出院門,對方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天啊,真的是輕功?我到底是穿進了種田世界還是武俠世界?」
「姐姐!」七歲的溫蘊才一臉驚嚇地跑出來,「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是誰啊?好可怕!」
「噓,蘊才不要大聲嚷嚷,會被其他人聽見的。」
「可是姐姐,好多血,好可怕啊。」
「不怕不怕,他不是壞人,姐姐這么精明的人從不做虧本買賣,等他的傷養好了,咱讓他給咱們做一段時間苦力。」
「那他會保護我們嗎?」
「會吧,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南鳶施展輕功,一路不停歇地往回趕。
「鳶鳶,獵戶回去了!」小糖突然道。
南鳶動作一頓,動作更快了一些。
小糖有聲有色地描述起來,「獵戶維持著砍樹拖樹時的二傻子笑,快到山腰的時候,才將那二傻子笑給收了起來。
他滿頭大汗地拖著那一捆樹干上了山,咚地一聲放下東西,朝屋里喊了你好幾聲。
你當然沒有回應,然後,獵戶的表情唰一下就變了。
他飛一般地沖進了屋里,然後蝸牛一樣地從屋里晃盪了出來,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好像被什么妖精榨干了一樣。他有氣無力地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宛若被掏空……」
南鳶聽不下去了。
不是因為小糖的虎狼之詞,而是,她覺得小獵戶有些慘。
「鳶鳶,你覺得我描述的感情色彩夠豐富咩?能夠通過我的話聯想到那個畫面不?嗷~要是有我爹爹的神之眼就好了,我可以通過這個神器給鳶鳶直播,超級贊,就跟放大電影一樣,畫面效果杠杠的……」
南鳶並不是很想理它。
她希望是小糖為了求表揚誇大其詞了。
然而,當南鳶回到山腰的茅草屋後,她看到那失魂落魄的獵戶,發現小糖沒有騙她。
獵戶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他如同一灘爛泥般靠在那一捆新鮮樹干上,身子一動不動的,臉仰著,正雙眼無神地望著頭頂的夜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此時的他,看起來孤單又寂寥,可憐極了。
南鳶落飛到了他身邊落下,落地無聲。
她俯身看他,直接占滿了那一片本該是夜空的地方。
葉子暮的眸子輕輕顫了一下,還在失神。
那突然遮蓋住夜空的女子忽地朝他臉上吹了一口仙氣,「小獵戶,回神了。」
葉子暮游離的魂兒頓時歸位,眼睛一睜,唰一下起身,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氣憤不已地道:「你去哪兒了?我以為你又不辭而別了!我說過了,你再不辭而別,你就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