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日後慕懿軒成為最大的威脅,皇後還能像現在這樣以善意待之?
「懿軒,我們可以走了。」
正在發呆的慕懿軒聽到南鳶叫自己的名字,陡然回神。
他迷迷糊糊地跟著南鳶起身,然後迷迷糊糊地離開了鳳棲宮。
「軒兒,小心著些台階。」大晉帝在後面提醒了一句。
大晉帝這樣關切的話前頭說了不止一句,可惜只有這一句才被剛剛回神的慕懿軒聽進了耳朵。
等到已經出了鳳棲宮,慕懿軒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宮殿。
「怎么了?」南鳶問他。
「熙瑤,我方才其實也想問安的,還想跟……母後道歉,但不知為何,我說不出話來。」
慕懿軒似乎很在意這件事,因為沒能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情緒變得很是低落。
「你能和我一起來鳳棲宮,皇後就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說出口。」
「熙瑤,當真?」
「當真。」
兩人前腳剛回宸王府,帝後的賞賜後腳便跟著到了。
皇後送了上好的綾羅綢緞,還有價值不菲的首飾。
其中有一枚玉鐲,南鳶便是如今因為肉身的禁錮沒有任何修為,也能感受到那玉鐲里面充沛的靈氣。
這種寶玉最是養人,在這種中低級世界里,算是頂級好玉了。
大晉帝的賞賜便簡單粗暴多了,什么稀奇送什么,一排排的好東西往宸王府里送。
南鳶看到那尊半人高送子觀音的時候,眼皮跳動了一下。
大晉帝的心思就差舉著個喇叭告訴她和慕懿軒了。
南鳶望著窗外,目光無波,看上去格外淡漠。
「小糖,周桂花那邊如何了?」
小糖立馬上線:「鳶鳶,雖然我打了好幾次盹兒,但那邊的進展我一清二楚哦。
周桂花回到周家之後,詢問胞弟絕孕草一事,兩人的對話已經被暗衛一字不差地記錄了下來,光這個就足以治周桂花的罪了,誰料這周桂花又發現了別的!
原來那當年受她指使給沈熙瑤的葯里放絕孕草的張婆子竟留有一手……」
當年給沈熙瑤煎葯的張婆子也是個精明的,擔心自己被王氏和周桂花過河拆橋,就將自己被收買下葯這件事告訴了自己在外面的一個老相好。
誰料那老相好是個膽小怕事的,一聽這事兒,竟連夜搬走了,生怕被張婆子牽連。
周桂花擔心這個老相好就是沈熙陽說的證人,發動自己所有的人脈去查那人的下落,結果發現張那老相好還好端端地在南方某個小城鎮里待著,並不曾離開過。
周桂花大驚,懷疑自己中了圈套,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先一步找到證人,然後殺人滅口。
「……鳶鳶放心,暗衛將人救下了,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哼哼,周桂花那個壞嬤嬤要完蛋了!」
南鳶嗯了一聲,「如此便好。」
比她預料的效果更好,竟真有個人證。
~
自打知道主子還不通男女之事後,周嬤嬤和趙公公格外著急。
然而慕懿軒日日和南鳶黏在一起,周嬤嬤和趙公公一時竟找不到機會說這事兒,直到這日,宸王妃回國公府省親,宸王殿下將王妃送到了府門口,自己則待在了馬車上沒有出去。
趁著王妃不在,趙公公立馬將那本被慕懿軒數次忽略的春宮圖重新呈了上去。
這次趙公公學乖了,不像頭一次那么含蓄,開門見山地道:「殿下,這是春宮圖,講的是男歡女愛那檔子事,殿下若想跟熙瑤王妃早日生出小世子,可一定要將這整本圖冊都看完,摸清楚這里面的所有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