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將招安書撕了個粉碎,破口大罵。
「魏斂小賊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明君,他只是一個會蠱惑人心的小人!本侯就是被他給耍了數次!」
「侯爺息怒。」
「息怒?魏斂他騙我兵馬糧草,二十萬石糧草!一萬戰馬!顏頌的五萬精兵,還有後來被他誆騙去的那些俘虜,加起來逾十萬!這樣的奇恥大辱,你要本侯如何息怒?」
「報——」
「侯爺,好消息!那位北宮先生找到了!」
……
西涼。
此時的西涼王憂心忡忡。
「以前是本王小看了這魏斂,如今他民心所向,本王該當如何?不若,本王便接下這招安書吧。」西涼王賀慶章神色煩憂。
謀士們紛紛勸阻。
「王爺,萬萬不可啊!魏斂只是使了手段才有了禪位書,王爺斷不能對這樣的賊子俯首稱臣!」
「是啊,其他人歸順於魏斂,那是因為他們本就打不過魏軍,王爺有西涼百萬雄師,若是此時歸順,魏斂定要收回王爺手中兵權,到時候豈不任由他宰割?」
西涼王道:「魏斂若能一直如此,那於天下百姓而言是幸事,要本王歸順朝廷,本王無話可說。但本王只怕他……」
西涼王一句話沒說完,眾謀士便懂了他的意思。
「更因為如此,王爺才不能妥協!若此時魏斂只是做做樣子,待王爺歸順於他,魏斂奪走兵權,誰知道他會不會過河拆橋?到時候王爺便再無反抗之力!」
西涼王嘆息:「如今魏斂民心所向,本王又如何,唉……」
一人大膽建議道:「王爺,我西涼百姓仍以王爺為尊,不若王爺自立為帝!」
西涼王神色陡然一變,「住口!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日後休要再提!」
等到一番密議之後,屋中只剩一位心腹下屬,西涼王坐在案桌前,眼中的野心這才毫不遮掩地釋放了出來。
「天禹的身子如何了?」
心腹下屬回稟道:「屬下無能,尋不到那位毒醫。世子他身上的毒無人能解,大夫說,世子恐怕活不過今晚了。」
西涼王聞言,忽地問了一句,「此事當真與郁江離無關?」
心腹下屬語氣肯定,「屬下已經反復確認過了,此事的確與郁少爺無關,是世子想從那毒醫手中討一種毒葯,毒醫不肯,結果世子派人去偷,誰料那被偷來的毒葯竟把葯性過到了世子身上。
西涼王怒道:「本王以為天禹最像本王,可是這兩年,他次次令本王失望。不好好鑽習兵法戰略,竟想著這些旁門左道!罷了,兒子沒了,日後再生便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本王的大計。」
饒是心腹下屬知道自己效忠的主子是什么人,聽到這話還是有些感慨。
西涼王大抵是這天下最自私的人了。
最疼愛的兒子換了一個又一個,如今這最後一個,明明快死了,西涼王想的卻還是自己的大計。
「本王思來想去,這郁江離是留不得了。」西涼王沉聲開口。
心腹下屬心里一驚,「王爺的意思是?」
「這樣一枚不聽話的棋子,放在手中燙手,不如棄子。」
……
暗夜,一道黑影掠來,半跪在地上,「主子,西涼王要動手了。」
端坐在亭中的郁江離唰一下睜開雙眼,「一切按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