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黑影雖然輕功很高,但在南鳶的窮追不舍之下,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變得越來越短。
最後,到底還是南鳶技高一籌,追上了黑影。
兩人簡單過了幾招之後,默契地退到兩側,沒有再打,而是直視著彼此。
黑影是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人,男人身姿格外挺拔,露在外面的那一雙眼深邃幽黑。
小糖立馬道:「鳶鳶,是暗衛!」
不過,這暗衛長得怪好看的。
至於為何對方蒙著臉小糖也能看出他好看,是因為小糖覺得,身材好的人長得都不會太差。
唯一一個身材過分好長相卻一般的白離,最後也被證明根本不是路人甲,而是氣運子男主!
瞧瞧暗衛這肩這腰,這高大英挺的身姿絲毫不遜色於白離,哦不對,是郁江離,所以他也絕對是個帥鍋!
南鳶心道:此人何止是暗衛。
根本不用小糖提醒,南鳶很清楚此時此刻站在面前的暗衛是誰。
他也沒想著非要掀開對方的面巾。
因為就算掀開,這布巾之下的那張臉十之八九也是戴了人皮面具的。
南鳶盯著這人看了片刻,率先開口,「你是何人?方才是想刺殺我?」
黑衣暗衛應是刻意壓低了嗓音,聲音在夜色中聽起來格外低沉,「何必明知故問,那一箭若是沖著你性命去的,你又為何不避不躲?」
南鳶哦了一聲,「那你是來作甚的?這月黑風高夜,你將我引到這荒郊野嶺,你我二人又孤男寡男的,我這心里頭擔心得緊。」
黑衣暗衛目光微凝,隨即神情古怪地看他,「誰引你過來了,分明是你自己偏要追上來的,方才那箭上綁了第二封信,你去看信便是,非要出來追我。」
小糖聽著暗衛這口氣,居然覺得鳶鳶下一句應該是寵溺又縱容的:好,都怪我。
不過,它覺得今晚的鳶鳶很不對勁兒,說話奇奇怪怪的。
黑衣暗衛大概也覺得眼前這人有些奇怪,於是直入主題,「約莫兩刻鍾前,我給你送的第一封密信,你到底看了沒?」
南鳶盯著他,哦了一聲,「原來那密信是你送來的。我看了。」
黑衣暗衛眉頭頓時擰起,「看了為何不采取行動?我看到你軍中伙頭兵已經去河邊取水了,你難道想你麾下幾十萬士兵被活活毒死?」
南鳶鎮定地道:「我為何要信一個來路不明之人說的話?我麾下幾十萬大軍,從白日奔波至此,早已飢腸轆轆。若不取這河水做飯,我魏軍吃什么喝什么?你是想我幾十萬大軍餓著肚子去跟宣平侯對戰?」
「可我說的若是真的呢?你難道要拿這幾十萬魏軍的性命冒險?對你而言,勝利難道比將士們的性命更重要?」
即便戴著面巾,南鳶也能從他緊擰的眉頭和他急切接近質問的語氣里聽出他的怒火。
但南鳶依舊是那副冷淡無波的樣子,「既然如此關心旁人的死活,何不趕緊去控制轉移這附近村鎮的百姓?」
黑衣暗衛低聲道:「此事我家主上已經去做了。」
南鳶聞言,有些詫異。
郁江離的消息未免也過於靈通了。
想必他是將眼線安插到了宣平侯的身邊。
不愧是氣運子男主,眼線輕易遍布天下,這三觀也正得很。得知這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想到百姓,甚至來通知魏斂這個最大的敵人。
再次確定郁江離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兒後,南鳶這心里頭是愈發舒坦了。
有情有義好啊,心懷天下百姓更好啊。
好極,好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