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風聽到這話,先是一怔,隨即竟認真思考起來。
老譚冷冰冰地道:「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這不僅僅是一千年的記憶,還有一千年的修為和功法心得。」
譚風立馬回懟,「我都洗髓伐經了,重頭開始未嘗不可,再說記憶沒了,修為卻在,假以時日,我定能融會貫通。」
「呵,異想天開。你的身份隨時都有可能暴露,一旦你身份暴露,你勢必死路一條。」
譚風撇了下嘴,不情不願地回復了師祖的話:「師祖,還是不了,這老頭兒在我體內我都習慣了,而且關鍵時刻他還能保我一命呢。師祖雖然厲害,但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跟我在一起,我們又不睡在一起。」
南鳶頓時瞥了一眼,「難不成你還想跟我睡在一起?」
譚風雖然想,但這話怎么聽著就怪怪的呢。
「兩個大老爺們睡一起多奇怪,徒孫就是打個比方。反正這老頭子對我沒有惡意,等他將元神修補好,我再給他找個合適的肉身,他就會離開了。」
南鳶頷首,「由你,只是你為何會覺得我會因此嫌棄你?」
譚風頓時道:「因為我體內住著個老頭子啊,而且這老頭子脾氣不好,我怕他用我的身體給師祖擺臭臉,到時候師祖就不喜歡我了。」
南鳶嘴角微微掀了一下,意味深長地道了句:「不會,你是你,他是他,我分得清。」
譚風頓時高興得咧了嘴,發出了一聲可愛兮兮的「嘿嘿」聲,眉梢掛著滿滿當當的笑,輕輕一動,都能抖落一地的那種,可把他嘚瑟得不行。
老譚:嗤。
不知為何,他很不高興。
只是將記憶抽離了出來,並非換了個人,這還是他。
為何,在清陌羽眼里就這么不同?
就因為這個他無知么?
可笑。
若他一直這么無知,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次日一早,果然有湘水鎮的官差來傳話,讓張員外一家人去衙門認領孩子。
張員外夫婦去了一趟後回來,手里便多了個奶娃娃,正是他們失蹤數日的寶貝兒子。
南鳶神情淡漠,一派高人之姿,「不必再言謝,若實在想謝我,那便做了我的泥像放在家中誠心供奉。」
張員外神情敬重,「小人立馬就打造一尊仙長的泥像放在家中供奉!」
精神大好的張老太太更正道:「泥像怎么行,我們定為仙長打造金像!若沒仙長,我的乖孫兒怎么回得來,我的病怎么會大好!」
張員外和兒媳連忙應承,改口說要做金像。
南鳶指點道:「若別人想供奉,亦可。如若本尊的信徒多,眾信徒一起禱告祈願,本尊會聽到你們祈願的內容,能幫你們達成所願。對了,你們喚我滄浪道君便可。」
張員外一家聽到這話,連忙應是,差點兒行三跪九叩之大禮。
能幫人實現心願,這哪是普通的仙長,這是神啊!
小糖好奇地問了句:「鳶鳶你真聽得到信徒的祈求嗎?」
南鳶:「自然可以,只是我的精神力不能過度使用,肉身承受不住。所以,此事便交給你了。」
小糖:……
鳶鳶又奴役它,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