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對此也十分滿意。

夜風呼呼地吹，兩個小情侶卻在壓馬路。

段梓涵將小女友的手揣進了自己兜里，「甜甜，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可以，只要你的問題我有答案。」

「我們會在這個世界白頭偕老嗎？」段梓涵問。

南鳶一怔，眼里閃過了一抹心虛之色。

因為急著去高級世界沖破修為瓶頸，她不可能在這個世界待到頭發花白。

她在三千世界中穿梭這么久，為的不正是突破瓶頸的這一天？

提升修為才是她的初衷。

但她為何會覺得心虛？

她因為眼前這人三番幾次地改變計劃，破戒也不知破了多少次了，她已經被他改變了太多，他還想怎么樣？

「你為什么會問這種問題？」南鳶沉聲問。

段梓涵捏了捏兜里的手，「就像你的手，哪怕被我捂熱也會很快變涼一樣，我覺得甜甜你的心也是這樣。」

段梓涵不清楚其他戀愛的人是不是也像他這樣患得患失，但他的確如此。

眼前的貝甜甜好像離他很近，他們經常在夜里肌膚相貼，做著每對情侶都會做的最親密的事。

可有時，他又覺得這個人離自己很遠。

明明貝甜甜在這個世上有親人有朋友，跟這個世界的很多人很多事都緊密聯系，可他卻總有種，貝甜甜對這個世界並不留戀的錯覺。

這樣的貝甜甜仿佛隨時都會乘風離去。

南鳶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他：「段梓涵，如果我有一天真的離開了，你應該不會蠢到要殉情吧？」

段梓涵啞聲道：「那倒不會，但我大概會覺得生無可戀，然後把我僅剩的生命都投入到科研事業中，機械地度過每一天。」

「那這很不錯。」南鳶誇了一句。

段梓涵咬牙切齒：「貝甜甜，你個小沒良心的。」

「我是真覺得不錯，等我死後，你把你的科研成果冠以我的名字，是不是很有意義？」

段梓涵：……

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過了大概兩分鍾，段梓涵才認真問道：「你真的會離開？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南鳶琢磨了一會兒，解釋道：「如果你去問貝婷婷，就會知道我小時候其實有心臟病，但我現在活蹦亂跳，你知道這是為什么？這是因為我用未來的壽命跟神仙換了一具健康的身體。否則，我六歲的時候就應該死了，哪里還能陪著你長大。」

段梓涵聽完沒有開口，也不知有沒有信了這話。

南鳶將手從他兜里撤離，反握住他的手揣進自己的口袋里，「你捂熱一會兒就冷了，是因為你的衣服口袋不夠保暖，白痴。」

段梓涵突然就笑出了聲。

他攥緊了那只在挪窩之後很快就留變得熱乎的小手，輕聲說了句：「鳶寶寶，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