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難道是雲無涯把鳶鳶給采了!
小糖想起什么,不禁打了個寒顫,渾身的白絨毛都跟著抖了抖。
一道尖叫緊跟著出聲,「啊——不好了鳶鳶!你快醒來!不然你就要被人解剖了——」
據手札上記載,這位清心禁欲的劍修愛劍成痴。
但是!
除了悟劍道,他還有個不為人知的小愛好。
他是個極具有研究探索精神的劍修,這一點除了表現出感悟劍道之上,還表現在研究花草木飛禽走獸上。
飛禽走獸就罷了,若是花草木,極有可能被這劍修切成塊,用以研究,俗稱……植物解剖。
小糖突然就感受到了劍修身上寒冷入骨的惡意。
一定沒有感覺錯,這人想把鳶鳶切了,拿去做研究!
嚶嚶嚶,好可怕!
然而南鳶主動切斷了聯系,任憑小糖如何嗷嗷呼喊,都仍是一副雷打不動你大爺的霸王花樣兒,絲毫不覺危險將近。
小糖在星辰空間里急得打轉轉,忽而某一刻,它渾身絨毛豎起,凶巴巴地瞪著外面那劍修。
它怕神馬啊,它可是霸氣側漏的神獸,眼前這劍修再厲害也就只是個元嬰修士。
要是這劍修想傷害鳶鳶,它就一爪子朝他呼過去。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
小糖剛說完要一爪子呼過去的劍修雲無涯,只那么輕輕地屈指一彈,一道無形的劍氣便將南鳶布下的防御陣法破了。
防御陣法破掉的一瞬間,那懶洋洋舒展開來的嬌艷大花驟然緊綳。
這異樣只發生在瞬息之間,短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即便是耳聰目明的修士,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看花眼。
雲無涯的鼻腔里發出一個尾音略略上揚的聲調,「嗯?」
蘇醒的南鳶一動未動,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在防御陣法被破的那一瞬間,她便醒了。
下意識的反應是進攻,可在察覺到危險之後,南鳶及時收手,選擇避其鋒芒,靜觀其變。
草木類妖修變回本體之後,若不主動釋放妖力,看上去便與普通植株一般無二。
當然,前提是這草木妖修並未沾染太多血腥之氣。
若是沾了太多血腥之氣,那必定是吃過妖獸甚至修士的邪妖,一身邪氣想遮掩都難。
草木無眼,看不到四周的景象,哪怕南鳶已經成了妖修,除非她放出神識。
可現在,不能。
一旦她放出神識,絕對會被這位高階修士察覺。
雖不能放出神識,看不到周圍的景象,但五識之中,南·食人花·鳶的嗅覺和觸覺十分敏感,還修出了聽覺,可以聽到外界的聲響。
那一聲上揚的腔調,讓南鳶知道破除她防御陣法的是一個男修。
而這人給她的感覺……十分危險。
一道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了食人花身上。
被劍修各種打量的食人花紋絲不動,盡職盡職地當一朵普通的嬌弱花花。
可是,那道目光久久卻沒有挪開。
這讓南鳶愈發警惕。
這人為何對一朵普通的食人花感興趣?
她現在根基崩塌,只是最初級的煉氣初期修為,與人打斗是下下策。
「你是否開了靈識?」男人清泠好聽的嗓音忽地響起,聽上去沒什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