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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種事,我這個做導演的難辭其咎。好在沒有釀成什么大禍……剛剛咨詢過了專業鑒定師,初步來判斷,觀聲說得沒錯。這個花瓶,之前是我一路看著帶過來的,就怕出了什么意外不好交代,直到昨天晚上,真品和贗品都還是分開保存的。真品一直放在我的房間里,因為今天要用,所以昨天工回到客棧之後我才把花瓶拿給了道路組……要說工作人員會粗心大意到把原本貼在贗品上的紙貼到了真品上……我自認我們劇組的人還是不至於這么白痴。不過凡事都有個萬一,我現在就想問問,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有沒有誰不小心弄掉了贗品上的紙的?如果有,我希望你們能自己站出來,雖然做錯了,但是還沒到不可原諒的地步。要是現在不站出來,等會兒查出來了,不管罪魁禍首怎么說,劇組都會認定是故意調包、意圖毀壞古董。後果如何,大家可以自己想想。」

劉導說完了就停了下來。

院子里的人有的面面相覷,有的滿不在意,有的甚至還有點悠閑。

三分鍾後,劉導點了點頭:「好,既然沒有人站出來,那我們就一個一個開始盤查……當然,你們也可以說劇組這樣做不符合規矩、侵犯了隱私。我出於為了劇組發展著想,並不希望這件事讓警察插手進來,不過你們有權利提出來異議。」

《有匪君子》劇組的工作人員之前多多少少和劉導有過合作,有的甚至是長期合作,大部分都還是願意相信、也不想去為難劉導的,而且,這個時候誰提出來異議,誰就有嫌疑。哪怕最後查出來不是那個人,那人只要以後還要在劇組待,就難生了嫌隙。

於是乎,沒有人提出來什么意見。

劉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好在這件事也不難查,畢竟也就昨天晚上九點到今天早上六點的事。」

謝觀聲昨天只睡了五個小時不到,現在坐在凳子上、曬著太陽聽著蟬鳴以及劉導慢騰騰的話,居然有點想睡覺了。

「你掐我一下。」謝觀聲把手往旁邊的裴宴知那邊伸。

裴宴知有點疑惑,又聽見謝觀聲小聲說:「我困了,但是怕疼,自己下不去手,剛好你在旁邊……趕緊的。」

「……」裴宴知有點發笑,「那你之前困了又不能睡的時候怎么辦的?」

話音剛落,裴宴知就知道了,因為方余賀已經再次湊到了謝觀聲旁邊,趁他不備在他肩上掐了一把。

謝觀聲沒防備,叫了一聲,引來了前面正在說話的劉導的回頭。

謝觀聲閉嘴聲,扭頭就往方余賀那邊踢了一腳。方余賀連忙告饒。

裴宴知看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又不好說什么。

劉導接著說道:「我剛剛把你們都叫過來之前已經問了道路組的田組長,昨天晚上我把花瓶交給他之後,花瓶就放在了二樓專門放道具的房間里。那個房間為了道路組的工作人員進出方便,是沒有上鎖的……之前也的確沒有想到我們劇組的人會做這種事,有什么好處嗎……」劉導說著嘆了聲氣。

「昨晚除了四樓的房間,其他房間都是兩個或者三個人住的。昨天停電之前,我跟徐制片在四樓樓梯口說今天的拍攝和接下來的安排,直到停電之後何然走出房門之前,四樓沒有任何人離開過房門。何然到了走廊之後,副導也從房間里出來了。然後我們四個一起下樓到了院子里,接著何然提議說在院子里玩牌,上樓去叫人。」劉導說完,看向何然。

何然接過話,繼續說道:「雖然按道理來說我的嫌疑應該是最小的,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別有用心、趁著上樓的時候去換了花瓶……不過我昨天晚上走到二樓的時候,二樓的工作人員已經有人走出房門了,我還跟人打了招呼。」

何然說完,有兩個工作人員抬起了手:「的確,而且當時二樓出房門的人不少,何老師也不可能在沒有人看見的情況下進入放道具的房間。」

何然點了點頭,繼續說:「之後我上四樓,先叫了觀聲,接著和觀聲一起分別叫了其他幾個人。當時所有人都在房間里。而之前我跟導演他們四個下樓並沒有待多久就上樓叫人了,下樓的過程中就已經遇到過了工作人員,我相信在這么一點時間內,不足以他們六個中的任何一個、在完全不被工作人員注意到的情況下、進入二樓找到花瓶並且調轉之後回到四樓,並且在我敲門的時候半點喘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