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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況有一定了解。沒有過多問他的私人問題,他先給陸羨浩盛了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吃的時候不忘感嘆:「這么好的手藝,失傳了是西鎮的損失。」

忠厚老實的男人笑得有些羞澀,顯然對贊美聲不習慣。

陸羨浩:「放心,到時候把陳師傅的秘訣寫進書里,人人都能做出好吃的豆花。」

肖妄笑道:「美食家還肩負起傳遞手藝的重任,不得了。」

陳實義想起個問題,他略顯局促地對陸羨浩說:「陸先生,寫游記的話,可以不標注人名嗎?或者用化名。」

陸羨浩沒想過他會提這種要求。以往他介紹當地名小吃時,都會一五一十寫出店名或教他做菜人的名字,這不僅是出於對知識版權的尊重,更是對他人的尊重。

可陳實義,不僅主動要求不留名,而且在過去幾天里,也拒絕了為他拍照的請求,可以拍院子、拍制作流程、拍一切物件,就是不能拍本人。

「為什么?你和你的豆花秘方都值得被大家知道。」

陳實義放下碗筷,同樣沒發出什么聲響,他堅持自己的想法:「都要去另一個地方開始新生活了,該告別的,就趁早告別吧,過去的痕跡不要留太多了。」

這話引起肖妄的注意,他看了眼對面的陳實義。這男人非常低調,做什么事都像影子一般無聲無息。對於生活,有種一切隨緣的態度,絕不留戀過去,但從他的語氣中也未聽出對新生活的渴望。

或許天生性格如此,內向,厭世。

陸羨浩搗搗面前的豆花,說:「好,我尊重你的意願。」

陳實義放心地笑了。

吃好早飯,肖妄看到角落的黑色手提行李包,說:「陳師傅,你幾點的車票,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還有時間,十一點四十五的動車,去車站綽綽有余,你有什么事就先忙吧,」陳實義正在拾桌子,說完後似乎很滿足地嘆氣,「走之前還有人送行,已經很出乎意料了。」

陸羨浩心里為他難過。幾天時間相處下來,可以感受到這男人性格忠厚,教他時很有耐心,雖然外表粗獷,初見面時很唬人,但他的內心十分細膩。這么好的人,卻活得如此孤獨。

記得剛來西鎮時早餐店老板說陳實義近四十歲的年紀,卻連個牽掛都沒。但陸羨浩看得明白,他心里藏了一個極深的牽掛,只是很少對人提起。

手機鈴聲響起,是那種爛大街的手機的默認鈴聲。肖妄和陸羨浩同時低頭翻口袋,拿出來後,卻不是他們手機發出的。

陸羨浩看向陳實義,男人在擦桌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提醒道:「陳師傅,手機響了。」

「哦哦。」陳實義回神,拍了下腦袋,轉身走到放菩薩像的香案前,拿起放在角落的手機。

對方不知說了什么,陳實義語氣無奈道:「張老板,上周不是說了嗎?送完這周就不干了,你去問問附近的店,我都通知過一遍。」

「……」

「唉唉,好說,近幾年承蒙關照了。」

陳實義轉回身,一手拿手機,另一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屏幕上點按。肖妄看清那部手機,黑色,沒有保護膜,沒有機殼,前幾年的款,跟現在的追求全面屏,不斷拉寬拉長的手機比起來,算是很小巧了。

陳實義把手機翻過來放在桌子上,拾起一旁的抹布,微彎下腰擦桌子。手機背面有些粗糙的突起,邊緣融在照進來的陽光里,很不平整。

肖妄又留意了一下他擦桌子的姿勢,左手穩穩地按住桌角,右手拿著抹布擦得很仔細,即使身體都在隨著擦桌的動作微微晃動,桌子也未移動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