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神的看魚缸里的魚。

「看出什么來了？」梁月陽遙望了一下晴朗的天，放棄了手邊的噴壺。原想著去陽台澆澆多肉，睡迷糊了，都忘了是大中午。

「這魚一身鬼氣，真是奇怪。」裴權敲敲魚缸，「你是把他放進太陰處沾染的了？」

「餐廳和我卧室是太陰，這兒是客廳。」梁月陽解釋。

魚缸中的魚身形詭異，仿若泥鰍，周身黑氣騰騰，一般來說無神的魚眼卻顯得很有戾氣。

「有鬼氣才正常，」梁月陽走過來，魚立馬後撤了許多，魚身警惕的顫抖，「這是在鑫岸橋下撈的，可能被鬼踩多了。」

裴權饒有興趣的呵了一聲：「那這條魚可是很有價值的。」

「你念經渡渡它。」梁月陽涼涼的說著開玩笑的話，轉身去陽台看了一波多肉，曬了一下太陽，想起晚上要去鑫岸橋，莫名的記掛起喬金來。

回過神再回屋，立馬被眼前的景象嚇一跳。屋內竄著無數黑氣，那條魚在水中沉沉浮浮，身上翻滾著黑色和金色的線條。

「你還真送它上西天去見佛祖？」梁月陽皺著眉，「再給鍍上一層金光，就往極樂世界去了。」

裴權緩速的停下口中的經文：「它被鬼氣侵染的變異了，我消去一部分，它受不住，我想到可以帶回橋上，它一定往陰氣泄露的口上鑽。」

「嗯。」梁月陽點點頭，拿起魚食安慰這魚，「你去准備。那我魚缸以後養什么？」

四五尺長的大魚缸里，只有一條鬼魚，裴權真是懷疑他的品味：「改天我給你送來幾條。」

「你要買點什么嗎？」裴權順口問道，「每次都空手出去，你真是輕松。」

梁月陽沉思了一下：「我也去吧。」

兩人開車開到老城冷清的城邊，進了一片並不繁華的小街，路燈夾縫中掛著「玄寶街」的字樣。

梁月陽沒管顧裴權，自顧自的順著雜貨鋪查找，店里都是些小玩意，可能連店主都不知道自己賣的有什么東西。

他雙手抱臂，只是一排排的望過去，也不伸手拿著看，而是快速的瀏覽。

因為俊朗的面容和冷清的氣質，閑著的老店主一直把目光打在他身上，他也不在意。

老太太眼看他要走，忍不住問了一句：「年輕人，想要什么東西呢？」

梁月陽生生止住腳步，老人的年紀沒辦法直接不搭理走掉，他清涼的眸子望過去，躊躇的組織語言：「給一個只會用拳頭打人的朋友買個……武器？」

「呦，喜歡打人啊？」老太太扶扶老花鏡，認真的盯著梁月陽，「人？」

老人著重的點著「人」這個字，梁月陽眉眼放柔和的忙接口：「不是。」

「那就戒指吧。」老太太走到中間台式貨架的地方，伏下身子去拉下面半人高的存貨紙箱。

聽到戒指，梁月陽愣了一下。看老人困難的在拉扯，忙上前去幫忙。老人彎著腰在紙箱中翻找，沒多大一會兒，嘩啦啦的一響，拽出一連串的東西。

鉚釘戒指，四個圈，是四指相連的那種，中間用細鏈子接著，上面的鉚釘看起來並不尖銳。

「打架利器。」老人彎著眼睛笑，「來，試一下。」

「不是我用。」梁月陽只是攤開手想要接過來。

「他的手指骨骼比你大吧。」老人看看他的手指，把東西給他，「你看看。」

戒指入手冰涼沉重，還有一股銳氣在回盪，梁月陽嘴唇微張，這是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