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最近沒說和。」

「掛了。」梁月陽淡淡的說出口，徑直按了掛斷鍵。

裴權胳膊支在車窗處捂嘴笑。

梁月陽不想搭理他，直接啟動車。

「我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裴權輕笑一聲，「有喜歡的還不追，等著無休止的相親啊。」

「問這些，不犯你那你二百五的戒律。」和尚具足戒二百五十條，裴權前幾年已經邁入。梁月陽心中煩悶，語氣仍然是淡淡的。

裴權哼笑：「不算妄語，觀察到你記掛他了。」

次日，梁月陽早起給裴權准備了齋飯，車鑰匙扔給他就開始自己忙了。

遇上飯點高峰期，梁月陽也能輕輕松松的送到位，只有一次因為店家這邊出鍋太晚，客人毫不猶豫的給了差評，梁月陽看著手機嘆口氣。

兩天時間，茂茂打了兩次電話，一個是說導演讓喬金試了幾場戲，最終升到了男三號，自己跟他對戲了，結果導演訓斥喬金用力過猛。一個是劇組里又倒下幾個演員，每次出事的都是演員。

第二天的下午，梁月陽開始撂挑子，想了一翻想不到能給喬金帶什么，除了裴權能吃和茂茂愛吃的東西，又額外隨意帶了些。

梁月陽到的時候，酒店外面站了很多人，他一眼掃到喬金，剛邁了兩步，就聽到了120的鳴笛。

「出什么事了？」梁月陽率先跟雲茂談話，舉起袋子給他。

雲茂滿面愁雲慘淡，無神的目光看到梁月陽稍微好了些：「今天又倒下一個，這個尤其厲害，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而且好像還自殘了。」

梁月陽聽完把東西塞給雲茂，立即往人群中擠了兩下，看到裴權在里面。

地上的男子軟軟的如同一灘泥，右臂弧線不正常，顯然已經折斷，身體偶爾的還顫動著彈了一下。

醫護車趕到，驅散人群，把病患抬到車上，一片嘈雜聲，無數的男人低喝著「讓開」「小心」「你手輕點」的字眼，有些話甚至是針對護士的。

「散了散了。」導演大吼一聲，也不知摔了什么東西，「休息！」

喬金嬉皮笑臉的看梁月陽：「帥哥好久不見。」

笑容陽光的刺眼。梁月陽裝作側過頭看裴權，耳朵有些發燙。

「是樓上那個干的，之前的都是。」裴權走過來，臉色不好看，「曼珠沙華的事兒跟這個不相關，只是湊巧扯上了。」

「沒有把握？」梁月陽目光低沉。

「多半是導演開機時候搞的鬼，根本不是隨便拜拜就能拜來這種佛。」裴權雙手合十，聲音平靜下來，「我得回寺一趟，手邊的東西沒什么能頂的。」

喬金一臉詫異，和尚什么時候和上面的搭上話了？

「那等你回來再說吧。」梁月陽思索一下，「你盡快，只要不出人命我就不動他。」

「出事的都是演員，導演拜的事情肯定和他的劇有關，是長期的事兒，短時間應該不會出大事兒，你別太緊張。」

裴權說完，笑意勉強的把他拉到一旁：「你的小帥哥不對勁兒啊。」

「我看出來了。」梁月陽斜斜的望了一眼喬金，「火氣極低，運勢成灰。」

「你知道就好，今天晚上突然這樣了。我現在就走。」裴權說罷就去拾東西。

喬金站在樹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雲茂扯話，側臉的棱角很硬，說話時候頜骨開闔，下巴顫動，帶著一股桀驁的倔勁。

梁月陽出神的看了兩秒，走上前，眼珠盯住他：「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