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沒見過有從這邊進來的。」

「這個草干什么用的？」胃里開始泛酸，喬金不適的捏捏肚皮，轉頭問雲茂。

茂茂面如死灰：「掩飾生氣用的。」

「我們現在算死人嗎？」喬金揪揪臉蛋，「溫度還不錯。」

「半個死人吧。」雲茂掀起眼皮，「老主人常走陰路，我們又不該死，勾掉名字就行了。主人沒怎么來過，可能不會。」

「確實不會。」梁月陽在前面，話接的不卑不亢。

「不會還說的這么理直氣壯。」喬金翻出一個白眼。

雲茂橫他一眼：「都是你害的啦，你身上有鬼花，入口直接就給開了，帶累我們，現在算是過了鬼門關，馬上就是黃泉路。」

「對不起。」喬金沖雲茂就是一個埋頭，唬的梁月陽側目。

「我們過不了黃泉路。」梁月陽接話，「在那里找一下接引人。」

這個地方聽起來，不過是狹窄的一條小路，等真正的黃泉路出現在眼前，喬金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

這哪里是路，根本就是望不到頭的大廣場。而廣場之上，游盪著無數的人，密密麻麻，如同晚間跳廣場舞的隊列，而茫茫望不出邊界的道路兩側，開滿了搖擺的彼岸花。

「他們怎么不往前走？」喬金看他們的步子停駐不前，似乎都是在原地躊躇。

「沒有資格。」梁月陽答。

「我們也沒資格。」雲茂攤手，「正常按照壽命死去的人才能走到下一站忘川河，徘徊在這的，都是陽壽未盡而死掉的。」

這些游盪的鬼就像在劇組見到的游魂，沒有目的沒有神識，幾乎被時間耗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送回去不成嗎？」喬金皺眉，「這一眼望過去……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遠不止。」雲茂冷笑一聲，「哪那么多閑人管這事兒，別忘了，這里才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人，百年壽盡，而鬼，還存留有萬年的。

喬金三人穿戴整齊，身上也沒損傷，過人的容貌和氣質引起一陣小波動。

「有一點點像被接機了……」雲茂齜牙笑的僵硬。

喬金笑：「虎視眈眈的目光。」

長時間徘徊的人似乎已經痴傻，而到來不久的人紛紛用目光追隨著三人。

梁月陽憑借小時候模糊的印象，穿梭在人群之中。過了鬼門關的人，黃泉路中會有記錄，想逆行，一定要銷毀名字，而掌管名冊的陰官，在這茫茫的鬼群中，並不好尋找。

「他會不會穿著官服？」雲茂困難的撥開鬼群，一個個都太磕磣了，看的人牙根發癢。

心中的異樣一層層包裹上來。喬金忍住惡心，跟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了拉住梁月陽的褲子，蹲在了地上。

梁月陽回頭，看到喬金嘟著臉頰，咬住嘴角，眼睛卟靈靈的放著光。

「你怎么了？」

喬金皺皺眉，聲音委屈：「我特別惡心。」

說著，喉嚨猛的一縮，似乎是暗暗打了一個嗝。

梁月陽微微張開嘴，眉梢掛著詫異：「你這么快就對銀團草起反應了？」

「唔。」喬金惡心的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