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怎么活下來的。
事已至此,我說:「分吧。」
「但是,」我接著說,「我想把股買回來。」
大家安靜了一會兒,大姐夫說:「你想得可真好。」
這情況,我也不跟他客氣了,有一說一:「你們根本就不懂管理,廠子到你們手上只會死。」
四弟冷笑:「你還真覺得沒了你就不行是吧?」
derek說:「這是事實。」
大家可能也想起了我大四時候的事情,以及一系列前例,半晌才有人說:「這個不勞你操心,我們會引進改制,聘請外來高管,這應該也是紀總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現在我們要實施的,只是一個剔除你的你的計劃。」
「……」
這話也說得太直接了吧!
我看向說話的人,就是那個我看著眼熟又陌生的人。
derek問:「你是誰?」
那人說:「紀陳陽。」
我媽姓陳,她生第一個兒子的時候,取名紀陳陽。
我一下子沒能夠說出話來。
紀陳陽笑了笑,問:「怎么,洵洵,不記得我了?」
我的腦袋里面驀然冒出四個大字:大勢已去。
雖然derek背地里說他雙胞胎哥哥的壞話,但哪一天他倆重逢,想必是很感人的一幕,無論發生過什么事情,derek都一定是很高興的,因為這是正常的兄弟關系。
但我和紀陳陽顯然不屬於這種行列。
此時此刻看著紀陳陽,我腦袋里只有一句話:他怎么會還活著?
也許能夠換一句話:死了的哥才是我的哥。
他死了,有些事情我可以選擇原諒一個死人。
他活著,我就不想原諒他了。
第23章第23章
人性,是很復雜的東西,我很少研究。
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
基本常識告訴我,紀陳陽回來了,死不見屍了二十多年的紀陳陽回來了,無論他曾經做過什么,在我爸我媽乃至於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那里,都是可以一筆勾銷的。
這個常識很難解釋,但就是這樣。
失而復得,人就會格外珍惜。
如果我是親生的那還好說,偏偏在於,我不是。
結合今晚上的所有指向,我覺得自己基本可以放棄掙扎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紀陳陽和其他人早就串通好了,他們織了一張大網,就等著網的這一刻。
其實說多了也沒意思。
我原本還想著實在退無可退,我至少能拿我爸我媽的那點股份說事,現在看來,人親兒子都回來了我當然還能繼續說事兒,畢竟抱的也養了這么多年,養個什么都養出了感情。
問題是,我突然覺得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