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紀寧忙蹲下身子，扶著許哲的肩膀擔憂道，「許哲，你怎么樣？」

陸航一冷笑一聲，雙手抱胸，垂眸看著紀寧和許哲，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這個男人，該死。」

紀寧聽著陸航一的語氣，心頭一股子無名火就竄了出來。

就好像許哲是一個物件一樣，人命也像是個玩笑一樣，說殺了就殺了。紀寧這一刻，終於強烈的感受到了，面前的人不是陸航一了，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看著陸航一面無表情的臉，紀寧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憤怒的說，「陸航一，你為什么要殺他？」

陸航一目光涼涼的，落在許哲的身上，宣誓一般的道，「他碰了你，該死。」紀寧，是他的。

紀寧聽了陸航一這句話以後，心頭的怒氣更甚，他不喜歡這種被陸航一當成私有物的感覺。陸航一以為睡了他兩個晚上，他就成了他冥河洲那些個寵妾了？

譏諷一笑，紀寧冷聲道，「陸航一，我以為在冥河洲的時候，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頓了頓，他看了陸航一一眼，繼續道，「難不成，你還愛上我了？非我紀寧不可了？」他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這個逼是這么一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呢？

紀寧真的覺得，照現在他這個性格，沒准兒真的哪天因為他跟別人在一塊兒了弄死他。

許是紀寧說的話太傷人語氣太輕蔑，陸航一的臉色有些冷，他目光灼灼的落在紀寧的臉上，眸子黑幽幽的，片刻後呵了一聲，淡淡道，「紀寧，你未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活了幾千年，還從來沒有愛上誰，非誰不可過。

「這樣最好。」紀寧翻了個白眼，嘟囔了一句，然後把許哲從地上扶了起來，輕聲道，「我送你回家。」

紀寧扶著許哲起來的那一幕太刺眼，讓陸航一心頭一陣無名火燒了起來，冷喝一聲，「站住，你走可以，他留下。」

紀寧停下了腳步，但是卻沒有回頭，身旁的許哲聲音有些沉，「紀寧，報警。」

紀寧心想，大哥，這又不是人，報警也沒有用啊。知道陸航一是鐵了心想要殺許哲，紀寧微微閉了閉雙眼，片刻後才道，「陸航一，你要是想殺他，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說完這句話，紀寧轉過身子，目光涼涼的看著陸航一。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陸航一殺人，而且還是殺一個跟他有關的人，他做不到。

陸航一看著紀寧，拳頭下意識的攥緊，他大步走到了紀寧的面前，大掌落在紀寧的脖子上，緩緩緊，「紀寧，你真以為本尊不敢殺你？」

紀寧冷嘲一聲，沒吭聲，緩緩閉上了雙眼，一幅任憑陸航一處置的表情。

結果心頭突然揪的厲害，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瞬間席卷了身心，又委屈又難過。

好像在記憶深處，紀寧也曾這么認真的保護過自己。

許哲急的去抓陸航一的手，「你干什么？」

陸航一用力甩開許哲，他目光灼灼的看著紀寧，聲音中透著幾分委屈和脆弱，「紀寧，你以前，是不是也這么護著過我……」

看著眼前的陸航一，紀寧的眸子里突然閃過幾分動容，有點心軟，此時的鬼王，太像以前的陸航一了。

「是。」紀寧回答。

「我是不是忘了一些什么，重要的東西？」陸航一回手，問他。

「是。」紀寧點頭。

你忘了很多，也忘了我。

紀寧眨了眨眼，想，你委屈個屁啊，老子還沒委屈呢。

「你帶他走吧。」陸航一心情突然很差，垂眸說完這句話，就轉過身子走了，快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又說了一句，「這次我不殺他。」

陸航一的身影漸漸遠去，紀寧突然覺得，他的身影好像有點落寞。

煩躁的抓了抓腦袋，紀寧甩了甩頭不再想下去，跟許哲說，「走吧，我送你回家，以後別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