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對革命確實頗有興趣。
周白眯起眼睛。
不過……薩弭爾如此干脆地把他的目的即使並不是全部告訴一個敵對的異人族統治階級的一員,周白可是真的沒有想到。
如果眼前站著的不是他,可能會覺得薩弭爾不是太蠢就是太天真。
即使周白到的劇情並不完整,但是僅憑那些破碎的片段也能讓人對他的算無遺策而印象深刻,周白也絕對不會傻到把眼前的人當做什么胸無城府的草包。
那么……促成薩弭爾下定決心將他拉攏進他的陣營,可能的因素就只剩下唯一一個了……
一雙與他有三分相似,卻被溫和優雅所完美掩蓋的藍灰色眼眸從他眼前閃過。
愛德華喬里德爾。
他是唯一一個自從周白上次與薩弭爾對峙之後出現的最大變量,而作為一個與原身關系最為密切的人物,他對伊萬斯喬里德爾的評估足以影響到薩弭爾針對周白的下一步計劃。
但是……問題就是……
在他和愛德華見面之後的這兩天未碰面的時間里
他究竟說了些什么?
周白垂眸,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放在椅子上自然蜷曲的手指,灰藍色的眼眸深處猶如冰冷的波濤在深淵的間隙中翻滾。
☆、第90章第八個世界10
第八個世界10
兩日之前
水霧模糊了明亮的燈光。
霧氣氤氳中,男人背光而立,水汽和光暈柔和了他英俊冰冷的面部線條,匆匆披上的浴袍系帶松松垮垮,露出些許結實的胸膛,一片水霧蒙蒙中,那雙與他有三分相似的灰藍色眼眸卻沒有一絲柔軟的跡象,冷靜漠然的如同銳利的匕首,透過一室暖霧直插心臟。
仿佛是藐視凡塵的旁觀者,抑或冰冷嗜血的掠食者,給被其所注視的人帶來深入靈魂的戰栗。
那么的……陌生。
直到他終於開口,冷淡的字眼從那熟悉的齒列中滑出:
「愛德華。」
抑或嘆息,抑或呢喃,又仿佛只是字眼無感情的咀嚼,還未等愛德華來得及捕捉那聲調與聲調,字眼與字眼間模糊的情感,便匆匆從他指尖滑走,消失的了無痕跡。
他只來得及笑了笑,掛起他最熟練完美的面容,拾起他下意識最擅長的聲音:
「哥。」
明亮的燈光將寬敞的走廊照的亮如白晝,完全看不出是身處遠離日光的地下深處。厚厚的地毯柔軟而細密,仿佛吸了一切的聲音似的,聽不到人行走的動靜。
一個低眉順目的仆從在愛德華前面走著,領著他向前走去,只拐過三兩個彎,便停下了步伐,扭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
他半躬身請愛德華進入房間,然後悄無聲息地退下,離開時還恭敬地帶上了房門。
愛德華打量著這個房間。
紋理細致的牆壁上裝著厚重的紅木護壁板,造型復古的鍍金燭台在大理石的壁爐上閃耀著裝飾意味的熒光。數重房間向深處延伸,在玄關處僅僅能看到其間的些許陰影。
他脫下外套,伸手松了松領口。
一雙即使不笑也猶帶三分笑意的灰藍色眼眸在沉寂下來之後,竟然頗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