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還沒有他們家的柵欄高。於瑾他們幾個打了個眼色，就沖去了。

外面的黑影看見屋里有人沖出來了也不忘把手里最後一個石頭扔出去，扔完就跑。

那黑影跑的很快，不過他再快也還是個小孩子，沒跑多遠就被林南逮住了。回了堂屋點了油燈，於瑾他們看清這個小孩的長相。這個小孩分明是於瑾見過的，就是那天給於瑾指路的那個黑瘦的小孩。現在渾身臟兮兮的，身上穿了件薄薄的棉衣，還長出來一大截；這么冷的天腳上還只是穿著一雙單鞋。

「你是哪家小孩，大晚上不回家？你為什么要來砸我們家的白菜。」林超質問他。

他也在犟著不回答，就不停的掙扎想要逃跑。

看他強擰著勁，跟林超說：「林超，別嚇他了，我見過他。」又蹲下身安慰他：「好了，上次讓你來拿糖，你怎么沒來啊？為什么要扔石頭進來？」

黑小孩依舊嘴硬不說話。

僵持了半天，他還是不肯說話，於瑾那他也沒辦法，也就放棄了。天已經這么晚了，於瑾他們也不可能就就這么把他趕出去：「好了，你們都去睡吧，我先帶他去洗洗，一會也睡了。」

林超他們沒啥意見就去睡了。「於瑾哥，我陪你吧。你帶他去找換洗的衣服，我去燒水。」這小孩看著跟個小狼崽子似得，林南有些怕於瑾一個人招架不住他。

於瑾他去找衣服的時候突然聽兩聲「咕，咕咕。」於瑾笑了一下：「怎么，肚子餓了。」

「沒有。」黑小孩一口否認。

「好好，沒有，你沒餓。」於瑾不拆穿他。「走吧，找衣服。」說著黑小孩也不動。於瑾上前拉著他，他才走。」

於瑾拉著他去了林東和林西以前住的屋，現在是張伯和順子在住。去的時候張伯還沒脫衣服。「張伯，我來給他找身衣服，家里就只有順子的衣服合適了。」

張伯看了看小孩：「好好，他應該比順子小也瘦些。去年的衣服他應該都能穿，我都找出來，讓他拿去穿，也得受凍。」看見這么小的孩子受苦，張伯也不忍心。

「好了，張伯你先給他拿套換洗的，其他的明天再說。天不早了，你也快睡了。」

「好好，這就睡。」

找好了衣服，於瑾讓林南帶小孩去洗澡，他在廚房給那小子煮點吃的。

剛洗完澡出來的小孩，一出來就看見桌上有一大一小兩碗熱騰騰的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腳下也不走了。林南把他推到桌前，於瑾拉他坐下：「吃吧，你不餓，但是我餓了，你可以陪我吃點嗎？」

他看了會於瑾：「好吧，是你讓我陪你吃的啊。」說著就在於瑾旁邊坐下了。

於瑾搶先拿過那碗小的，把大的留給他。林南把兩個火爐提到他們背後放著，也坐在桌邊看著他倆吃。

吃著吃著，小孩從碗里翻出了兩個荷包蛋，看看這兩個蛋他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他很久很久沒有吃過荷包蛋了，上回吃還是他娘在的時候過年給他煮的。他抹了把眼睛狠狠的咬了雞蛋，大口大口的吃著面，沒一會就吃完了。

吃完了，於瑾就拉著小孩回屋睡覺了。

「於瑾哥，讓他跟我睡吧。」林南還是不放心。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跟他說說話。」於瑾擺手。

回了屋，於瑾脫衣服：「你不脫衣服嗎？還是你不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