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家里面，掙扎了好幾年。後來有錢了，就覺得沒臉，就一直糾結到現在。」

心情可以理解，行為無法接受。

「房租不交，龍王廟里的鑰匙就會一直跟著你。」林梧看向趙至美，他的視線落在了趙至美的腦袋旁，那兒有一把旁人看不見的鑰匙直指著趙至美的太陽穴，只要租客不配合交租，那林梧就可以控制鑰匙對租客進行攻擊，直到願意交租為止。唔，趙至美看起來不像是不配合的人，該項技能就無法發揮了。「你們住的那段時間租金不高，我們萬象樓沒有什么滯納金，你給我五千多就好。」

五千多元，放在現在的萬象樓真是不算什么，租個房間住幾天吧，但在二十多年前，這可是筆巨款。

拿出錢的時候趙至美悵然若失，他以後和西洲市、和林家人就沒有任何關系了。眼前仿佛浮現出二十多年前的畫面，他撒謊了，那一夜離開的時候他支走了成得，轉身回到了龍王廟見了林夏最後一面，將老祖飛升前最愛的一棵梧桐樹上結的梧桐子給了林夏，還承諾等賺錢了一定回來娶她的……

往事不可追，越想往事，趙至美就越覺得自己是個渣男。

手機賬戶里多了一筆數字，林梧心境沒有什么變化，一個多月前他還是個為了錢奔波忙碌的苦逼大學畢業生，一個多月後他已經是坐擁鬧市一棟樓、身價幾千萬的土豪，變化不可謂不大。

「現在看到幾千塊錢的一串數字，我竟然心里面毫無波瀾。」靠在趙鳳鳴的身上看著黑幕上的月亮星河，林梧感嘆了一番之後就將情緒拋之腦後，他指著天上的星座，「那是獵戶星座對不對，我就認識那個星座。星星好漂亮啊，在城市里面從來沒有見過的風景。」

「星月是當年的星月，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身邊有了你之後，感覺就不一樣了。」

林梧側頭看趙鳳鳴，動手伸出手指戳了戳趙鳳鳴的面頰。

趙鳳鳴：「？」

「懷疑你被什么東西附身了，竟然會說出這樣肉麻的情話耶。」

「我說的是實話。」趙鳳鳴抓住林梧的手，看著天上的星月說道：「飛升之前有梧桐樹陪伴，飛升成功之後，突然就覺得天地之大只有我一個人，孤獨和寂寞的滋味，很難熬，心靜如水大概是被獨孤蠶食了情感。直到遇見你，我才覺得這個世界又鮮活了起來。」

林梧被趙鳳鳴說得不好意思了，腦門抵在趙鳳鳴的肩膀上，悶悶地說：「以後的星月我都陪你看，我會爭取活得很久很久的。」

「好。」趙鳳鳴溫柔地撫摸著林梧的後腦勺，聞著他身上天然的草木香味，笑著應了一聲。

林梧鼓了鼓臉，「等我老了，長丑了，你可不准嫌棄我。」

「不會的，我的林梧老了也是個帥老頭。」

林梧：「……」這算不算是聊爆了。

不管了，林梧自暴自棄地說：「那肯定，化成灰也是最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