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去了林遙剛才呆過的地方。
將房門給緊緊關上,林遙往客廳里走,一轉眸,見到黎染被鮮血染得濕透的衣服。
觸目驚心的色,讓林遙心口下意識又是一疼。
「你衣服都濕了,先換身衣服吧。」彼此都有話需要說,但不是在黎染穿著一身血衣的情況下,林遙走到其中一扇房門前,進到屋里,在衣櫃中翻找出了一套出來。
找出來後,林遙將干凈整潔的衣服遞向黎染。
黎染看了看遞到眼前的衣服,抬眸又去看林遙。
「不是我的,估計是這家屋主人的,先換了。」林遙眸底的暖意依舊。
掌心都是鮮血,因此黎染找了一下,找到茶幾上有抽紙,扯了幾張,把血液給擦拭掉。
末世里,水資源極為珍貴,所以黎染就根本沒想過問林遙有沒有水。
就算真有水,他也舍不得拿來洗手。
結果衣服,黎染去了洗手間,他胸口那個血淋淋的大洞,他不想讓林遙看見。
到洗手間快速將衣服下,擰干血,把身體擦了擦,擦的時候,黎染赤倮著上半身立在鏡子前,他本來是看著鏡子擦身的,不過沒片刻,他視線就移開,直接落自己左胸上。
他看到了一點異樣的狀況正在發生。
胸口那個偌大的血窟窿,此時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慢愈合。
也是到現在,黎染才對自己身體有一個直觀的認知,之前都只是知道自己變為了喪屍。
現在,他死亡冰冷的身體,自發的愈合起來。
他徹徹底底,不再是人類了。
以前從未想過會有這么一天,想像自己變成喪屍,眼下看起來,似乎從人類變成喪屍,也就這么回事。
賈熵和其他隊友的直接背叛,那一瞬間,不只是一把冰刃插到他身上,而是有很多鋒利的刀刃刺進他身體里,刺進他靈魂里。
根據賈熵離開說的那些話,顯然基地那邊有人想他死。
至於具體是誰,黎染幾乎一瞬間就猜測到了。
哪里會難猜,那人的兒子是死在黎染手里的。
而黎染會手刃對方的理由,因為那人接連凌虐死了數名年輕的男女,其中還有未成年。
這樣的人,不管是末世爆發前,還是爆發後,都罪不可恕。
黎染碰到了,絕對不會姑息養奸,讓對方再禍害更多的人。
換好衣服後,黎染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
青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水正在喝,聽到開門聲,眼眸旋即就抬了起來。
那是一雙清透得看不到絲毫雜質存在的美麗眼眸,被那樣的眼睛靜靜注視著的時候,會給人一種仿佛世界都安好的錯覺。
黎染迎著林遙的視線走了過去,停在玻璃茶幾前。
兩人一站一坐,一個俯視,一個仰視。
「坐著談。」現在這附近可以說,有理智能夠說話的,就他和黎染兩個。
其他活動著的都早成了行屍。
林遙左手往旁邊斜舉,示意黎染坐那邊的單人沙發。
黎染眼瞳微微一緊,卻也什么都沒說,他身體相比剛剛恢復了不少,體流失的力量,也能清晰感知到,在緩慢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