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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晝 河漢 1245 字 2021-02-18

皇帝擺擺手:「無妨,繼續說。」

少微無法,只得接著道:「革朗野心昭昭,如今來自我們長豐的礦源被截斷,呼維斜已不必也不能再與我們假意周旋。兒臣猜測,在明年秋天之前,他們會做足准備,再次與我們宣戰。而且這次不會是原先那種不成氣候的打家劫舍散兵騷擾,恐怕會大軍壓境,直沖著我們西北三州而來。」

「依你之見,此戰若是爆發,我們勝算幾何?」

「我們必須勝。」少微目光堅毅,「父皇,兒臣知道革朗軍悍勇,他們來勢洶洶,此戰定是一場苦戰,會消磨掉我長豐許多戰力,但我們絕不能退縮半步!」

「為何?」

「因為革朗所圖,絕不僅僅是我們的西北三州,他們想要的是整個中原……」少微手指地圖,如何堅守、如何拒敵、如何反擊,侃侃而談。

這一談就談了近一個時辰。

皇帝任由少微暢所欲言,最終卻只回了四個字:「少年意氣。」

「怎么就是少年意氣了?難道父皇還想與他們議和嗎?」少微坐在羽林軍營的帥帳中,擁著暖手爐賭氣。

沈初調撥著琴弦,漫不經心地問:「殿下怎么與陛下說的?」

「我說,革朗花了五年時間,陸續服了北部的零散部族,若是搶得我們西北三州,幾乎就占據了北方的絕對優勢,到時候不止我們長豐,東面的渠涼、西南的摩羅,都要受到他們的威脅。屆時中原必定大亂,民不聊生。所以這一仗我們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服軟,定要把他們逐回漠北,才能保中原長久安寧。這樣說有什么錯?」

「沒錯啊。」沈初彈奏了幾個音,仍覺得不太對,「那殿下問過渠涼和摩羅了嗎?」

「我……」少微怔住了。

沈初將一根琴弦重新上緊:「既然牽涉到渠涼和摩羅兩國,自然要先摸清他們的態度。否則我們這邊與革朗打得如火如荼,若是渠涼突然插我們一刀,豈不是腹背受敵?或者,我們為何非要孤軍奮戰?」

「我明白了,你說的是合縱之術。」少微已然冷靜下來。父皇說他少年意氣,的確如此,他只憑一腔熱血,卻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沈初見他自己想通透了,便不再多言,另想起一事:「對了,殿下還記得那個趙梓嗎?」

「趙梓?」少微想了一下,「哦,那個題牌的出題人?我記得他是……崢林人士?」

「對,是他。」

「他怎么了?」少微早前有意結交此人,結果被一堆事情耽擱下來,差點忘了。

「臣前幾天去了趟國子監,在明年春闈的考生名單上看到了這人。」沈初笑道,「他這人挺有意思的,別人進京,都忙著找國子監找翰林院的先生拜師,他倒好,放著別人給他引薦的先生不要,跑去天德寺拜在了算聖門下。」

「真的?」少微很是興奮,「那他豈不是我師弟了?」

「可不是么。而且臣聽說,這人確是有些本事的,易理術數無一不,棋藝尤其高超,文章做得也好,算聖先生頗為器重他。殿下,您有沒有點危機感?算聖先生最疼愛的門生,怕是要換人咯。」

少微無所謂道:「這有什么,能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也是一大樂事呀。再者說,我是太子,他是么?他如何與我比?」

沈初:「……」

好好好,太子殿下說得對。

此時外面訓練喧鬧之聲減弱,少微忽然雙眸一亮,急急跑下來,不顧外面寒風獵獵,推開一扇小窗,就這么坐到窗邊。

細雪飄落進來,在他面頰上融成水,他卻像是感覺不到冷。

沈初一頭霧水:「怎么了?」

少微道:「看華蒼練劍,他每日訓練完要這般練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