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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晝 河漢 1238 字 2021-02-18

隨從:「昭肅去哪兒了?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

隨從回答:「說是要去北峪關上繞一圈,一會兒就跟上。」

「哦,那我們走慢點,等他一下。」淳於烈道,「反正今日也趕不到昕州了,再走三里路,扎營休息吧。」

「是。」

……

一名頭戴帷帽的男子來到北峪關城牆下,黑色紗羅垂在帽檐前,嚴嚴實實地障蔽了頭頸。即便有風吹起紗羅,也難以看清他的樣貌,因為他的下半張臉也被面巾遮住,唯有一雙冷厲的眉眼隱在帷帽之後。

城牆上有巡邏的士兵,也不知這人從哪里鑽了空子,竟登到了城上。

他自去尋了個隱蔽的角落,就那么抱臂站著,面朝西邊。

北峪關前是一大片平原,遠處山脈連綿,卻獨獨在西邊留了個空缺,夕陽沉落之時,萬丈霞光從那空缺處鋪延開來,將天上的薄雲一層層浸染,從橙紅到青黛,又給廣闊平原添上一日中最後的艷色,恍若神女為蒼生布施的恩澤。

當真是……美得令人忘言。

他看得十分入神,似乎看到的不止這落日勝景。

在他的眼中,遠方煙塵翻滾,如同金戈鐵馬踏血而來,而這城牆上風聲呼嘯,仿佛昔日英魂徘徊不去。

天色漸暗,神女將霞帔盡數拾回去,觀景之人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不過這回他的運氣就沒那么好了,還未下得城樓,迎面撞上了巡邏的護國軍。

他裝束可疑,立時有兩名士兵上前攔住他,喝道:「做什么的!」

這人用手比劃了兩下,隨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塊令牌。

士兵辨認出這是渠涼的通關信物:「你是質子隊伍里的人?」

他點點頭。

士兵謹慎盤問:「質子早些時候就遞交了通關文牒,你為何滯留到現在?」

他仍是用手比劃。

士兵猜了個大概:「走散了?」

點頭。

另一個士兵有些不耐:「怎么不說話!遮遮掩掩的,有什么見不得人嗎!」

這人頓了頓,將帷帽摘下,又將面巾扯開,露出臉和脖頸。

兩名士兵仔細看了看,目露了然,其中一個道:「罷了,你等會兒,我去跟我們將軍通報一聲。」

這人重新戴好面巾和帷帽,點頭,安靜等候。

「是個啞巴。」通報的士兵說,「應該是渠涼質子的侍衛,不小心走散了,跑到城樓上看隊伍往哪里去了。」

「他怎么上去的?」

「從西邊那個斷層的關口上去的,那地方偏得很,又是條死路,一般人都不會去那兒,估計他也是誤打誤撞。相鄰幾個關口的弟兄都沒見過他,看樣子挺老實的,沒亂跑。」

廖束鋒剛接到裕國公的傳書,一時沒空,聞言道:「仔細核實身份,沒什么可疑的就放他走,我們不宜與渠涼人起沖突。」

「萬一他耍詐……」

「告訴他質子往東南方向走了,派個人跟他一段路。」

「是,將軍英明。」

廖束鋒處理完公務,士兵來回稟,說那人確是質子隊伍里的人,跟著他的人一直跟到渠涼人的營地,還看到質子出來與他說話。